禮車當即停在路邊,車門打開,有兩人至副駕駛座和車後座竄出,都帶著麵具。是分開一左一右,分彆追擊一名敵人,速度遠比街道上突然出現的其他成員快,一路奔行全是殘影。
“通知阿諾美和諾爾頓,告知地點,讓他們趕快向這裡集合。此外,信息同步向艾奇那裡,他的腦袋應該快要被各種信息擠滿了,當前的消息能讓他再度高興些。當然,不要忘了讓艾奇加派些支援,出名的雇傭軍與賞金獵人都是他聯係找來的,那些人隻聽他這個雇主的話。”
說完,留在禮車內的男子按下自己手裡的通訊器,電子雜音消失,傳來帶著敬畏的聲音:“索拉卡爾大人,我們與您的距離不過一千多米,兩分鐘後抵達。‘獵犬’們一切正常,可隨時喚醒。”
“好。”男子索拉卡爾應聲回答,將聯係切斷。展開手裡折起來的地圖,他思考片刻,又拿起座位一旁那一疊厚實的照片,快速翻看。那是一堆屍體的照片,來自於昨晚後續支援去往小鎮清理現場時拍攝的,背景除了一些常見的建築,就是大片的葡萄園。
幾乎每具屍體都是頭部中彈,十五毫米標準型的轉輪手槍子彈,威力巨大,防彈板都能打出凹坑,幾欲穿透過去。頭骨的密度與強度在它麵前和磚塊沒有區彆,都會變成碎塊。
“以這裡為中心點,遠離城市方向,展開一百八十度的扇形範圍,輻射三千米距離。”索拉卡爾用筆大致畫出一塊區域,“具體的地點位置你自己搞定,儘快通知到其他人手裡,讓他們向就近的地方靠攏,形成包圍圈。我們的位置就說是中心點,是攜帶‘獵犬’向邊緣推進的狀態。”
前方有各種東西的碎裂聲,“砰砰”的槍聲很少,如同獨響。更多的是加裝消音器的失真“噠噠”聲,既不強烈,但也不容耳朵忽視。
索拉卡爾就靠在後座上,透過前車窗注視這一條不長的街道。街道一邊的聲音消失掉,很快一人被抬了出來,一隻手明顯斷了,耷拉著垂直吊著,鮮血滴落,並不多。其衣服上還能看見數根麻醉針。相隔不過十來秒,街道另一邊的響動也戛然而止,對稱畫作一般,另外一人也被抬出建築。
“大人,根據畫像,的確是其中的兩人。”一名副官報告,“損失了三名成員,另有兩人中彈,但不是致命傷。”
“需要立即讓他們醒來嗎?”有人拿出鋼纜繩子將兩人綁起來,另外數輛加長加高的禮車也一並從各條街道彙攏於這裡,在此禮車後排成一列,整整齊齊。
“注意影響,不能給這裡的家族們造成不必要的負擔。”索拉卡爾的話說完,禮車邊的人當即明白,將人抬進後方的加長禮車上。隨著第一輛禮車啟動,不過半分鐘,這裡剩下的就隻有幾名處理後續問題和痕跡的帶著麵具的成員了。
而禮車上,四號與五號被注射完藥劑,幾秒鐘後睜開眼睛。先是掙紮,但感覺到渾身被綁緊的合金鋼纜繩,也當即省下力氣。通訊在兩人醒來時被接通。
“兩位先生,你們好。我是你們此次任務的目標物之一。兩個選擇,不知道你們選擇哪一個。”
“兩個選擇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吧?我可不是新人。”先開口的是四號,說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另外一位先生呢?想說的話也是一樣的嗎?”沒有在意,傳聲筒裡的聲音繼續,禮車也一並行駛,周圍建築不斷變化。
“那沉默就代表著默認了。”
一兩個呼吸後,索拉卡爾聽到通訊當中的失真槍聲後切斷了聯係:“搜索如何了?行動前對方有接到通訊,並立即做出了身體上的應對。那絕對是察覺到被包圍的體現。狙擊手相隔兩人數百米,可都是擅長隱蔽和狙擊的專業人員,隻有開槍的瞬間才會讓兩者察覺到一些異常。但他們的行動時間點完全在那‘瞬間’之前很多。”
“結合小鎮處的調查結果,艾奇也好,阿諾美也好,他們口中的西西亞·曼德維爾可不是一個柔弱到會成為貨物的人。難道是去過自然協會接受治療與學習後的改變?”
自顧自話的索拉卡爾又再度翻看那一疊照片,期間得到阿諾美、諾爾頓都在朝向這裡靠近的信息後,發出了命令:“一旦找到他們,所有人隻需要將它們驅趕到人員較少的地方,也就是搜索地域當中的那片在建園區。正麵交戰全部交給全身武裝了複合陶瓷防彈板的人員。以敵人槍械的熟練程度,沒有全身保護,隻要對方彈藥足夠,你們去多少都是增添處理屍體的難度而已。”
同時,他再度按下手裡的通訊器:“準備好,首先隻釋放兩頭‘獵犬’。剩餘五頭的釋放,隻能得到我的後續命令後才準許!”另一邊的話尚未傳過來,通訊就被切斷。而一旁通訊員也同步接通了聯係。
“大人,搜索隊伍發現另外兩名敵人。短暫交戰,一名死亡,一名逃脫,但被穩穩跟著。”
“位置與逃脫行進的方向!”索拉卡爾攤開地圖,地方名與方向當即被他反應在地圖上。他用手敲擊地圖,極快說出地圖上的一個商店名字。但當一旁通訊員喉嚨已經動了的時候,他立即製止,“回去!敵人當中有感知範圍異常的人在,我們包圍的動向都在他們的掌握當中。”
“變種獵犬與溫度感知的成員多久到?我需要一個具體的時間!”
“同步通知阿諾美與諾爾頓,讓他們加快速度!按照現在包圍圈的鏡像地域去圍堵。”禮車同步轉向,身後禮車像是長蛇,得到命令後當即在前方路口散開。
索拉卡爾說話時看著後視鏡,思考著什麼。他想開口,但腦袋先一步無征兆的扭動,斷裂般從原來位置扭開半個頭的距離。車輛前窗的玻璃同步碎裂,飛濺打在他臉上。
隻聽得“嘭”的一聲,一發子彈貫穿禮車,將街道地麵打出一塊凹坑。而它帶動的鋒利空氣刮掉了索拉卡爾的半邊耳朵。前進的禮車當即失去動力,道路上多出一地車輛的零部件碎塊。
索拉卡爾直接將車門撞飛,拉出一條蛇形殘影。下一刻,一片失真槍聲響起,道路另一邊的一幢六層建築頂部被洗禮,眨眼間布滿大片穿透的彈孔。
“不用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