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特爾斯走到裝著輝光與固態紅水銀的行李箱子邊,拿出一根紅水銀握在手中,“我們當中有人不得不進入四階段,預示情況已經不受控製了。而菲奇諾和一號實驗體進入四階段做最後的反撲,也說明情況不受到控製。是沒有給到他們足夠的壓力,認為還有逃走的可能。都不應該出現,無論哪一種,對我們都是危險。”
“這會是難以獲取的經曆,教國和協會已經達成合作的情況下,一直作為預想敵人的教國繼承者成員不再是敵人。希望這一次是我們的助力,而不是讓我們退場的原因。”摩西特爾斯繼續說著,他握住固態紅水銀的右手在這時增殖大量灰色角質體,完全包裹紅水銀後立即傳來玻璃碎裂般的清脆響聲響。
他整支右臂的肌肉開始蠕動,陽光下帶著通透感的澹藍色血管變得更加清晰,將灰白皮膚也染上澹澹的藍色。下一刻,以他握住的右拳為起點,光點般的血紅色隨著沒有規律分布的血管流向全身,不過幾秒鐘,整支右臂的澹藍色血管就被完全染紅,進而開始侵蝕全身。
“呼、、、”摩西特爾斯深呼吸,承受著來自身體內部的衝擊,“我不會讓它們發生,無論是何種情況。”
瑟博爾這時歎息一聲,對可布羅說:“又是摩西特爾斯的經典,表麵上毫不在意,讓我們一直擔心瓦斯皮亞會破壞計劃。其實最興奮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他才是我們最應該去擔心的人。但好在一直忍耐著,這要比瓦斯皮亞好多了。”
“難以遇到的獵物,心情很難不興奮。教國和協會內部不會存在這樣的機會,也找不到理由。否則,你們認為教國和協會能把作為終極力量繼承者的我們送到後相大陸是為了什麼?突然有些喜歡隻在曆史中讀過的戰爭,當中存在太多的機會了。”
“明天晚上並不遠了。”可布羅像在說著安慰話,“我們期待著,這一次參與進來的其他精英成員們也期待著。展現自己的好機會,參與狩獵怪物的計劃,足夠他們得到家族的更多重視和培養。成長和發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趁此機會讓他們彙集到我們身邊,即便紅星的影響來臨,我們也能在時間節點後更好地展開各種行動。”
“我們的競爭者,包括菲奇諾和一號實驗體,但並不局限於他們兩人。”
“這些事情,我選擇放在明晚之後再去思考。”摩西特爾斯回答時,右臂的蠕動恢複平靜,侵染全身血管的鮮紅色正在褪去,澹藍色逐漸占據主動,一點點將之吞食,“我現在隻想知道,時常與四階段手術者模擬戰鬥的我們,真正地與教國、與後相大陸上的怪物們戰鬥時,倒底會是何種情況。困擾我很久的問題了,比起菲奇諾,果然還是一號實驗體更加吸引人。”
“你若是願意,我提議將一號實驗體單獨留給你。我們三人專心對付菲奇諾就行了。”瑟博爾這時說,“還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你。”
“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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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不擔心嗎?”沙發上的菲奇諾忍不住詢問窗邊認真看著書的卡西亞。已經觀察數次,都得到“他是真地在看書”的結果,沒有其他選項,“不做準備?簡單一點的也行,我有些害怕,做做樣子讓我安心也可以。你說的一場宴會,難道不應該準備好紅地毯,美味的食物及香醇的酒嗎?”
“他們可不喜歡這些書籍。”菲奇諾去到卡西亞身邊,彎腰從地板上的一小堆書中抽出一本,翻開看了幾頁,“在教國與協會當中都不存在的戰鬥機會,後相大陸上就更加缺少了吧?或者說完全沒有也是正確的。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謹慎且仔細的預演嗎?一直以為來到這裡後,你會和我商量這方麵的事情。”
“關於戰鬥方麵的?”合上書的卡西亞抬頭看向菲奇諾,搖搖頭,“沒有意義,信息缺失,隻能依靠臨場反應和分析,過多的思考反而會固定敵人的樣子,不具備正向效果。算是、、、算是吧,有過很多類似的經曆。”
“還是,菲奇諾先生你在擔心我並不能應對即將麵臨的情況?數量的確是四比一,可布羅等人占據優勢。而數量之外、、、”卡西亞在這裡認真地思考了,的確想不到除去數量後還能有哪些優勢。已經見過很多強大的手術者,南方森林事件也讓他提前接近三年時間,擁有與高階手術者戰鬥的經曆。而那一次,恰好是他沉睡前最後的記憶。
偶爾回想,沉睡使他沒有感覺到南方森林事件離得自己太遠。
“、、、數量的確是他們占據優勢,我承認,我對此很擔心。”卡西亞是彷佛不得不違心說話的模樣,“其實數量少了,我反而會不適應。”他說,在菲奇諾眼中,沒有一點說謊的味道,就是在闡述既定的事實。
“其實關於可布羅、、、”卡西亞接上的話被他自己打斷了。他偏頭看向窗外,目光卻是投向了天空。
“來了?”菲奇諾察覺到卡西亞的動作,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沒有什麼,突然想到這幾天或許要下大雨了。”卡西亞回答,內心裡卻是其他的聲音——四人當中,擅長感知的是瓦斯皮亞。蔓延而來的微弱精神感知就是他了吧?提前過來探查?
可布羅等人已經在附近,與預計時間相差不大。菲奇諾給的情報正確,瓦斯皮亞的確擅長感知,若不是在南方森林內幫助西西亞訓練的同時,自己也經受了訓練,麵對這種強度的感知,不會發現的概率還是會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嗯,應該說不愧是協會的怪物嗎,符合預期、、、卡西亞內心給出評價,隻是和希拉瑞莉小姐散發的感知相比較,的確太明顯了。黑暗當中爆炸的航彈?還是大喊著“看我,快看我”一樣?這應該是恰到好處的形容。至於和佩金茲相比較、、、他散開的感知,是否讓我知道,選擇權從來都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