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蒂爾斯看向巴曼，見到其臉上認真的表情，自己也陷入思考中。兩人在這條作為主要街道的道路上緩慢行走，進入到一片受戰鬥波及後的無人建築群裡，寒風在這裡發出呼嘯聲。
“我一直認為是多方麵，不能單獨以好與壞判定。被喚醒後，得知需要再度進入根係網絡當中進行複蘇，不止你和我，甚至包括自然協會的那一批人，肯定都被告知了詳細情況。那時沒有拒絕，就代表已做出決定。為什麼這時還要再度詢問已決定後的事情呢？”
“當然，如果你需要回答，答案是從兩方麵進行解答。”克羅蒂爾斯環視著周圍破損的建築物，腦袋中的思考一點點轉變成為話語，“好的方麵，我們恢複的狀態很不錯，絕對比不上我們各自存在時代下的自己，可有現在的這幅樣子，完全可以接受。另外，不知道與根係網絡有了一點點關係，對於它的理解和探究更為深入了，這一條能不能看做好的方麵。總之，以第二類生命體的身份重新進入根係網絡當中，帶著強大的精神力量，至少讓我們知道了地麵下的樹根倒底是什麼模樣與狀態了。”
他在這裡發出一聲歎息，“從古曆史時期至現在的時間過於漫長，我們僅是走過數百年，就產生了苟延殘喘的感覺，古曆史根係網絡的情況隻會更差。新生世界樹的補充太過於微弱，並且也隻對三相大陸這一小塊地方有作用。距離再延伸得遙遠些，它的補充根本就運輸不過去，在途中便被消耗乾淨。”
“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在一旁讚歎——不愧是以自身體量就能比肩神靈的世界樹，能從古曆史時期支撐到現在，還未完全腐朽，都是依仗著其旺盛時期的不可想象的強大。你如果說我們這個世界完全就是依靠世界樹所支撐起來，現在的我也不會懷疑。”
巴曼笑，話語帶著臉上相同的認真：“可以多加上一條，第三將軍選擇讓我們進去根係網絡當中進行複蘇，其實也有讓我們親自去確定大陸群世界的確存在的意圖在其中。確確實實地確定了，而且，也更加清楚的認識到大陸群世界帶走了非常多的東西。此外，如第三將軍所說，成為神靈的機會的確存在著，並且機會遠遠不止一個！”
“我認為這一點會是最好的方麵。比起自己的迷茫感，將目標確定，明確道路的確可行，對我這類人才是最重要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克羅蒂爾斯詢問巴曼，“即使是複蘇所帶來的壞的方麵？”
巴曼聳聳肩膀，“隻要可以成為神靈，這些壞的方麵會是問題嗎？即便汙染浸染到了精神世界，要讓我們朝向地下生物的生命形式進行改變，它也不能成為問題。隻是，我不會否認這的確是一個情況糟糕的影響。”
“克羅蒂爾斯，在根係網絡進行恢複的時間中，你是否有發現一些東西？”聲音被壓得低了些。兩人的談話都被限製在一小塊地方，聲音根本無從傳出。
“你果然也發現了，那麼有相同感受的人就不僅僅是你和我了，大部分人都已經發現，並列入思考的列表當中了吧。”對此並不意外，克羅蒂爾斯自然回答，“以根係網絡作為連接物體，來自所謂大陸群世界的東西也蔓延到這裡了，你感興趣的是它吧？”
“的確感受到，雖然這能確定是第三將軍故意為之，或者諾威薩斯和利蒂希婭也參與其中，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產生興趣，並對此深信。但與你一樣，即便如此，這卻是能讓我們更加相信成為神靈的機會其實離得我們並不遠。以往接觸不到，唯一的原因就是時間節點沒有到達，而不是我們沒有資格。”
“在這一點上，我們是相同的。”
回答讓巴曼多少放鬆，並非常滿意：“無論是第三將軍故意為之，還是自然現象，這都是足夠讓人心動的現象。此外，我認為蔓延而來的事物，有不小概率就是猜測當中的死去神靈的意誌。”
“大陸群世界，應該也不能再支撐下去了。此次紅星之後，它就會逐漸顯露出痕跡吧？”
“肯定會的，我想。”克羅蒂爾斯對此充滿信心。
兩人在這時收住話語，散步間的交談變成快速趕路時的偶爾交流。並未完全按照原路返回港口，路線隨時變化，大致方向卻是與來時的差彆不大。
上午八時左右，他們已經遠離戰鬥痕跡的位置。
以均勻速度趕路的巴曼，奔行的身形這時頓了頓。他眯著眼睛，看向已經遠離自己有數百米的克羅蒂爾斯，“前一刻，警示直覺再度發出了危險警告。”
“等等。”半分鐘後，克羅蒂爾斯接上話，“薩爾克先生說他有相同的感受在。敵人上鉤了，還是這本就是他們的計劃？總之，全員保持警惕。各位都是從低階手術者階段一路殺戮而上，最後成為第二類生命，縱使沉睡的時間長短不一，但很多記憶應該尚未模糊到不能回憶的地步。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做，我應該沒有資格去提醒各位。”
“繼續保持當前狀態，我們不缺少耐心，但敵人缺少時間。”他補充到，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有些期待。”巴曼開口，有些許興奮，“我們各自所在的時代，大部分都缺少這樣的機會吧。”
“雖然這不應該是可以興奮的狀況，但說法的確沒有錯誤。”
“謝謝讚同。”巴曼說，維持著速度，也維持著身體的情況，繼續朝向港口方向。
時間在沒有變化的流逝，直到九時左右，巨大的類似鐘響的轟鳴突兀間在他的腦袋中敲響，沒有絲毫猶豫，甚至身體本能間就有了預先的判斷，其手上的手提箱子頃刻間蒸發，一把白灰色三叉戟暴露於空氣中的同時，無論是他自身，還是克羅蒂爾斯，亦或是隱藏在周圍的另外兩人，周身半徑接近一千米的圓形範圍內，一片灰白色的腐朽物質已然憑空出現，菌毯般鋪展開，視覺上便帶著腐爛的味道。
與此同時，巴曼側身，佩金茲的話語同步在格羅特的精神感知中響起了：“嗬！不用擔心，卡西亞非常喜歡這些汙染，侵染第二類生命的程度也不過是讓他多花些時間去清理而已！數量不足夠的他，甚至在用自己的身體去培養這種東西。你帶去這份禮物，說不定第二代聖劍就多借你一段時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