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回去了。”卡西亞自己提醒著自己，卻是首先閉上眼睛，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控製紅星紋路之上。隻是與紅星間的聯係變得更加強烈，需要使用更強大的精神力量去抑製，這花了他不少時間。
接近兩個小時，昏暗建築廢料堆積場的一角空地上，隱隱約約的紅光才最終消失不見。當皮膚重新恢複至正常色彩，睜開眼睛的卡西亞起身，周圍不斷升騰又被雨水打落的熱氣消失，眨眼間變成霜粉的同時，連同這片空地上的雨水和雨珠也被凍結。
等到它們被後續的雨水融化掉，收拾完東西、將痕跡通通處理的卡西亞早已回到彆墅基地當中，正看著希拉瑞莉提供的最新情報。
“世界正式被分為兩個部分，一個由普通人的軍隊、低階手術者們組成，一個則完全由高階手術者們掌控。兩者之間沒有規則與界限，隨時可以相互間觸碰。不過沒有必須的理由，最好不要去捅破那一層不存在的東西。”還是那間堆滿書的屋子，希拉瑞莉倚靠在窗邊，說話時也一直看著天空，“麗蘇曼去那邊的山脈上了，她說想近一點看看，並感受這一次的強度。你有興趣，可以跟過去。這個時期對紅星紋路能力的手術者，會是一個好消息吧，我想。”
“嗯？”希拉瑞莉說話時還回頭看了卡西亞一眼，但從頭頂天空至上而下傳來的再一次波動讓她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
持續接近兩天的大雨，就在說話時還有繼續變大趨勢的大雨，於此刻如同陣雨般，幾個呼吸便已停下。寒風變成了微風，雨聲的消失讓周圍出奇安靜，除了房簷邊不斷滴落的雨水的聲響。
卡西亞正想詢問發生什麼了，窗外越發明亮的光線讓所有話語都吞進肚子裡。黯淡的雨雲層下的世界正在消失，光亮仿佛要重新回到這片世界，他不由得起身，走向窗戶邊。不過數米的距離，卻是才走過一半，那一片將要重新明亮的世界裡，粉塵般的淡淡紅色灑落襲來，眨眼間就將所見事物浸染。
卡西亞去到窗邊，不用將身體探出去，就能看見被高空強風吹散的雨雲層後，天空蓋上了一層淡紅色的薄膜，似乎一點力量就能輕輕將之撕碎的薄膜。
“果然和曆史資料當中介紹的一模一樣，天空被蓋上淡紅色的薄膜，但那從來不是一副會令人驚訝的畫麵，甚至隻能讓人感覺到說不清楚的不舒適感。”希拉瑞莉笑著，“幸好自己對這並沒有多少期待，因為不是驚豔的景象，而心情上也感受不到高興。一直都這樣去認為的話，失望或許就會少一點點。”
探出的身子縮回房間，希拉瑞莉注視著仔細觀察的卡西亞，歎息著說，“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大概會為這樣的場景感到興奮吧？”
卡西亞收回目光，點頭讚同，“變革總會令人興奮，無論是好是壞。特彆是能記錄進曆史節點當中的紅星期間。隻是對我自己，與紅星間的距離不斷縮短，紅星的影響持續增強，關於紅星紋路的抑製，卻是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了。”
“呼、、、”卡西亞呼氣，“實際上，我還是做不到你這種模樣的從容。從一兩個小時前開始，或許在周圍、在其他地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家還是一副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天空變了一個顏色而已、、、
但是，我想說的，是一兩個小時前，某個按鈕是在我們所有人的默認下，被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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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儘海沿岸，數百艘小型飛空艇沒有規律地停在岸邊，有人在外麵吹著帶鹹味的寒風，但更多人的人選擇呆在飛空艇裡，等待夜晚的降臨。
“我敬愛的副團長，明天就啟程回去了，離開之前也早已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其實不用這樣擔心，會影響考核的結果的。”一艘飛空艇裡，沃特斯誇張地開口，並端去一杯他自信泡得很好的紅茶，“至少過後四五個月裡，這與我們的關係不大。”
“努力成為陸地使者，回去練習使用新的力量，是接下來的我們最應關注的事。”一旁的赫斯列給自己和沃特斯倒滿酒，“可不要浪費了團長為我們特意準備的東西。完全是走後門的手段，如果這樣都不能通過、、、況且，隻是天空變了顏色而已，不要過渡思考。”
圓窗邊，黛爾亞好不容易收回目光。此刻，被吹散的雲層正在愈合，逐漸遮住天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感概在曆史進程和時代的改變下，自己竟然會顯得如此無力而已。如果還是灰色地域布力諾的那個自己，現在的我應該早已完成當初的目標與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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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十五層高的建築天台上，零號坐在邊沿，雙腳蕩在半空中。他看向前方昏暗下一片光影模糊的建築群，笑著，有著非常好的心情。
有人在此刻於後方走來，穿著一件灰黑色風衣，緊緊束在那具完美符合女性身材曲線的身體上。
“零大人，你已經超過外出時間的上限了。基地希望您儘快返回。”來人的聲音悅耳，但頗有合成聲音的感覺，帶著機器的冰冷感，“已經準備好了關於此現象的所有資料，在基地裡，還有更好的觀察平台與儀器在。”
“謝謝你們的準備。”零號回以感謝的微笑，“半個小時後，我會出現在會議室裡，坐在那裡看資料，隨後也會去你說的平台，並使用觀察儀器。”
見到來人有遲疑，零號接上話，“隻是想多在這裡坐坐，獨自一個人感受這種重要時代開始的感覺而已，不用擔心。況且，你們並未有強製將我帶回去的實力在。”
“先回去吧，我是遵守話語的人。”
“謝謝零大人，我會讓人做好相應的準備。”
“辛苦了。”零號說，而後十數個呼吸，他自語著，“有多少人和我一同看著這片天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