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車隨後從停車場駛離,去到室外的暴風雨裡,諾威薩斯看了一眼後視鏡,歎息一聲“計劃早點開始吧,儘快解決掉第三將軍,進入到我熟悉的環境與戰鬥背景當中吧。它去到六階段後,最危險的人就是我了。”
後視鏡裡,第三將軍住下的那幢酒店越來越小,諾威薩斯壓抑著的心情逐漸得到解放。他不想呆在那裡,因為除了第三將軍本身的危險外,周圍環境散發的詭異氣息也讓他感覺難受。
在第三將軍周圍,環境存在著他不知道的變化,時刻進行著,越來越深。眼睛和精神感知察覺不到,唯有依托直覺的危險感知,敏銳察覺到什麼來,向他發來危險信號。
對於類似的情況,諾威薩斯的選擇就是遠離,毫不猶豫和徹徹底底的遠離。應該去應對第三將軍的人,是帝國的艾琳諾、是新生世界樹、是巨鯨群族、也是卡西亞,但絕對不能是自己。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時時刻刻都堅守著。
一個多小時後,諾威薩斯去到這座城市的邊緣一角,用據點的地下室裡的超遠距離通訊機器,讓帶著情報的通訊信號去到了帝國馬諾馬。
隨後不到十數分鐘,無數通訊分支以馬諾馬為中心,以各處通訊機器作為中轉站,朝向帝國各處地域、火焰聯盟及無儘海發送過去,將消息傳達。
相差不多的時間下,遠海共同國靠近戰線的位置,那裡是一片連綿山脈的儘頭,十幾個活火山連為一片,共同組成一塊以高溫和劇毒做標簽的極限地域。縱使每次的紅星來臨時期,持續不斷的大暴雨和寒風也未能對這裡造成明顯的影響。降低了幾個數值的溫度,對它而言,從來不會直接影響到定型的生態。
岩漿在滾動,天空上蔓延開的厚實火山灰雲被照射出一片通紅。大片橘紅色火焰燃燒著,因為這塊極限地域的最大火山口已經缺失一小塊,對應的山體消失掉,留下光滑的弧形切麵。大量粘稠的熔岩從光滑的缺口流向山脈山腳。
燃燒的火焰集中在半山腰,一頭體長超過三百米的巨龍趴在那裡,鱗片是刺眼的鮮紅色,殘破的雙翼失去力量,一半被壓在自己身體下,一半則耷拉在山體上,任憑熔岩流過。
火焰的燃料就是這頭巨龍本身,但它並不是被熔岩點燃,而是有另外的事物存在,能把它的血肉進行燃燒。
巨龍本身已經失去所有氣息,隻是一具趴在那裡的屍體。而在巨龍的猙獰腦袋位置,一道直徑接近兩米的孔洞已然貫通而過。但和周圍熾熱的環境不同,大片仍舊散發寒氣的堅硬冰層正凍結著它的大半個猙獰腦袋,火焰和熔岩都不能讓那層霜白色的寒冰溶解。
寒冰自成一方空間,大半巨龍腦袋的大小,和周圍格格不入,卻有著抗衡整塊極限地域的力量一般。
摩尼可羅亞從屍體的側旁走來。它全身鱗片上的鮮豔紅色紋路正在逐漸消散,胸口與脊背上各有一道傷口,血肉崩裂,一些地方可見銀白色的骨骼。無數細密肉芽填補著傷口,再有幾分鐘,就能完全愈合的趨勢。
它去到巨龍屍體邊,巨大的腦袋稍微低垂,就能看見一位少女站在頭頂,身穿馬諾王國時期風格的騎士鎧甲,周身自帶一片稀薄的散溢凍氣。
“終於死了。”摩尼可羅亞用前爪擺弄著巨龍屍體的腦袋,滿是可惜。說不上是自己的朋友,隻能算作是打過一兩次的同類。但按照它們這一生命等級的壽命,死亡對它們而言,的確還很有一段距離在。
“勸導過數次,它自己不去把握機會而已。”摩尼可羅亞頭頂上的艾琳諾這時開口,沒有多少感情。周圍的凍氣褪去,那身騎士鎧甲上的霜白亮光全部隱去了,“不過是要求它去到中立位置上,保持幾個月。紅星徹底出現在天空上,它再度選擇自己的立場,都是我們可以接受的情況。”
寒冰這時由巨龍屍體的腦袋,向著全身蔓延,一路毫無阻礙地熄滅火焰,降溫周圍的鮮紅熔岩,讓之凝結成黑色的岩石。
“其他幾位三相大陸的龍類首領都接受我們的條件,它或許認為自己是當中特殊的那一個。”
摩尼可羅亞看著麵前被凍結的屍體,噴出熾熱的鼻息,也隻是讓前方的寒冰稍微溶解了一點而已,“領地離得極海旋渦最近,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時間段裡,它就和了第三將軍有了聯係,並接受幫助。如果這一次不是和艾琳諾小姐你一起,它隻會是重傷,我沒有殺死它的可能性。”
“新生世界樹告訴過我,對於龍類而言,第三將軍的幫助不會如同手術者,直接灌輸汙染就能明顯提升實力和進化路線。會類似於力量的提純。從戰鬥情況出發,第三將軍的確製造出了弱化版的噬星菌體,並供給站在它那一邊的龍類使用。”
“其他接受條件的龍類也是相同的情況嗎?接觸時,並沒有感受到特殊的氣息。”艾琳諾詢問,“第三將軍的弱化噬星菌體和哥哥的類菌體完全不同,是兩種不同的分支。”
“哥哥的類菌體也能當做一個條件,給其他幾頭龍類首領。哥哥的會更加安全。”她接上話。
摩尼可羅亞頓了一下,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我認為可以讓麥格裡聯係這幾頭巨龍。有利益在,又有卡斯加爾斯的死亡作為威懾,它們肯定樂於接受。不過,它們是否遵守協議直到紅星來臨的那一刻,我不會保證、、、”
“可以找到一些方法去讓它們、、、”正說著話,通訊器傳來震動,摩尼可羅亞示意艾琳諾接聽。
從摩尼可羅亞腦袋上的角質體中取出保護完好的通訊器,艾琳諾按下接聽按鈕。
“是麥格裡。”她說,摩尼可羅亞點了點頭。數秒後,聯係就切斷了。
“找到方法了。”她帶著笑容,“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兩個哥哥!”
“我不認為整個行動會安全。”摩尼可羅亞思考後提醒。
艾琳諾將手裡的聖劍歸於腰間的究極金屬劍鞘當中,“你心臟當中存儲起來的哥哥的血液和古曆史世界樹碎塊,就是安全的保證!”
颶風其後在這片極限地域的小範圍內散開,那頭巨龍、卡斯加爾斯的屍體邊,沒有了摩尼可羅亞和艾琳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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