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就是鬆鼠,又叫灰狗子。
它們不論冬夏,都是早晨在外麵活動,當太陽照在山崗上的時候,它們就回窩了。
所以,要想捕獵鬆鼠,需要起早上山,五、六點鐘從家走,打到九點多鐘下山回家。
趙軍是個懶人,但為了一口美食,他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而且穿上了打溜圍的白大褂。
把槍背上以後,趙軍又從炕櫃裡拿出一個榆木彈弓,跟這個榆木彈弓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紙包,紙包裡裝的是比花生米略小的鉛豆。
鬆鼠,可不能使半自動打,要不然一槍打碎乎了,吃也吃不成,皮也要不得。
能打鬆鼠的槍,趙軍沒有,但他還使得一手好彈弓。而背槍,是為了防止有彆的事情發生。
他從家裡出來,翻牆跳到李寶玉家,剛要伸手去推房門。
那房門就被人從裡麵推開了,李寶玉低頭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把一個麻袋往挎兜裡塞。
這時候才五點半,李家其他人可能還在睡覺,趙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整這麼大麻袋乾啥啊?咱倆能打多少灰鼠子啊?還至於拿大麻袋裝麼?”
李寶玉笑了,回手把門關上,轉向趙軍後,笑道:“不是啊,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掏幾個鬆鼠窩,掏點鬆子、榛子回來,炒了當零嘴啊。”
“你……”趙軍感覺自己都沒有言語可以用來誇李寶玉了,這人簡直太聰明了。
二人往門外走,李寶玉就從褲兜裡掏出個彈弓來,這彈弓比趙軍的那個大了一圈,同樣是老榆木做的,但外麵像是刷了一層蠟油。
趙軍知道這是燙蠟,是將蜂蠟燙熱了,擦塗在上麵,起到防腐、防潮的作用。
“那今天就靠你了。”趙軍拍了拍李寶玉的肩膀說道。
倆人出村往南走,南邊是一條當年防老毛子的備戰公路,沿著備戰公路走出五裡多地,斜入山中,翻山過去就是一條鬆樹崗子。
這片山崗子上,植被茂盛,多是鬆樹。
此時天剛蒙蒙亮,趙軍、李寶玉分開左右,各選了一棵鬆樹,靠樹而立,隱藏起來,豎著耳朵聽著左右動靜。
不多時,趙軍就聽左邊有細微的響動聲,他慢慢地扭頭去看,隻見一隻鬆鼠從左邊那棵鬆樹上下來。
趙軍沒有打,而是輕輕轉過頭,靜靜地看著李寶玉。
等李寶玉把臉轉向他時,趙軍下巴往左邊一挑,李寶玉心領神會,躡手躡腳地往趙軍這邊移動了兩步。
此時,鬆鼠已來在了雪地上,往前蹦躂了幾步。
李寶玉雖然腳步移動地很輕了,但第二腳落地,那鬆鼠長耳朵便是一搖,身形往後一擺,迅速地往遠處跑去。
啪!
啪!
兩聲脆響,第二聲過後,鬆鼠應聲而倒,躺在了雪地上。
李寶玉急忙跑了過去,撿起那還在抽搐的鬆鼠,隻見一顆鉛豆打入其腹中。
李寶玉一眼就看出,這是趙軍打的,因為自己的彈弓大,用的鉛豆也比這個大。
這時,趙軍從後麵走了過來,對李寶玉說:“寶玉啊,隻要是打活物,你都得算好提前量,它還得跑呢。”
“嗯,嗯。”李寶玉點頭,虛心接受,從兜裡拿出小刀,割開鬆鼠喉嚨,倒提著把血控乾,然後才塞進了挎兜裡。
“哥哥。”李寶玉突然對趙軍說:“咱哥倆是不得想法子弄點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