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來寶著急忙慌地進屋,回自己房間,手忙腳亂地開始打綁腿。
張來寶有個弟弟叫張來發,比張來寶小兩歲,正躺在炕裡看小人書呢。
“哥,你要乾啥去啊?”
“上山,打獵!”張來發一聽,都懵了,心想狗都受傷了,你還沒有槍,赤手空拳的上山能打誰啊?
這時,張占山在那屋聽見動靜,過來問道:“來寶啊,你要乾啥去?”
“打獵。”親爹來了,張來寶肯定得解釋,說:“我擱門口看見趙軍和李寶玉了,他倆要上山打獵去,我說我跟他們去。”
“打獵?”張占山聞言,眉頭一皺,道:“他家那花脖子沒讓我藥死嗎?”
“沒藥死。”張來寶說到此處,見張占山臉色一沉,忙道:“但聽趙軍說,那狗現在半死不拉活的,今天他都沒牽那狗出來。”
“嗯,難怪呢。”聽張來寶如此說,張占山這才放心。昨天下午,他裝作路過,從趙軍家門走了一圈,當時沒看見花小兒在趙軍家院裡。
為此,張占山還擔心東窗事發,趙有財會對他們家實施打擊報複。
此時聽說花小兒中毒未死,張占山和張來寶的想法一樣,既然花小兒沒死,那趙軍一家就不會知道是自己下的毒,眼下也就不會來報複。
“那咋沒藥死呢?”突然,在炕裡的張來發很好奇地問道,這小子問話時,語氣中隻有好奇,臉上隻有冷漠。
“可能是藥過性了吧。”張占山道:“那還是58年大煉鋼前兒剩的藥呢。”
說話時,張來寶已經打好了綁腿,他起身將掛在牆上的挎兜子摘下,從裡麵拿出一把侵刀彆在後腰。
“兒子!”見張來寶這就要走,張占山緊忙攔住他,囑咐道:“要不你彆去了,我怕他們壞你。”
“不能啊。”張來寶笑道:“趙軍傻乎的,李寶玉也虎了吧唧的,要動腦子,他倆綁一起也不是的我個兒!”
張占山還是拉著張來寶,不放心地說:“這打圍,我多少明白點兒,你去行,但是彆往前上。特彆是他那狗一叫喚,你離遠了瞅,要是黑瞎子,你看不對就往回跑。要是野豬,你就上樹,千萬彆讓他們給你坑了。”
“行,爸,我知道了。”張來寶應了一聲,推門就往外走。
望著張來寶離去的背影,張占山想了半天,都一個村住著,趙軍也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但他對趙軍也是了解的。
就像張來寶說的那樣,以前的趙軍屬實不怎麼聰明,比他爸趙有財可差遠了。
再一個就是,張占山深信趙軍不敢對張來寶下黑手,唯獨有可能的就是在打圍中給張來寶下套。
可野獸又不是家養的,哪裡會聽趙軍的安排,而且張來寶也不傻,張占山相信自己兒子能全身而退。
張來寶出了家門,一路往南邊跑,追到屯外時,才遠遠地看見了的趙軍和李寶玉。
張來寶喘了兩口氣,又是一路跑了過去。
聽見身後有動靜,趙軍從李寶玉使了個眼色,李寶玉點了點頭。
“軍……軍哥。”等張來寶跑到趙軍身旁時,早已氣喘籲籲。
“先彆說話了,慢慢走。”趙軍叮囑他道。
張來寶點著頭,還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張來寶緩過來,才對趙軍說:“軍哥,今天咱們打啥去啊?”
不得不說,張來寶還真不莽撞,先和趙軍問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