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來時趕車匆忙,趙軍沒有機會把槍送回家去。
但不管是乘車,還是進城、進商店,背著槍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這年頭沒有安檢,趙軍拿麻袋將槍一卷。一路至此,除了那個收山貨的男員工以外,還真再沒有第二個人問他麻袋裡卷的是啥。
黃棉襖等一眾劫道的,也是誤信了趙軍的話,真以為他夾的是鎬把子。
而他們七個人,各個身懷利器,哪裡會怕趙軍和李寶玉呀?
可讓一眾草寇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小子是個大騙子,說好的鎬把子,一下子變成了槍。
趙軍把槍一端,瞄住黃棉襖,黃棉襖頓時毛骨悚然。
這年頭出來攔路搶劫,要是被崩了,那就是白死。
黃棉襖嘴唇微動,想開口說兩句好話,但已膽寒。
還不等黃棉襖說話,就見李寶玉往旁一指,大聲喝道:“你拿的啥玩意?”
趙軍把槍口往左一移,瞬間瞄住光頭老三。
光頭老三把抓著鐵鏈子的手一抖,就聽“嘡啷啷”聲響,鐵鏈子落入雪中。
喝得光頭老三丟了“兵刃”,李寶玉轉手一指那黃棉襖,喝道:“你剛才比比什麼玩意?”
黃棉襖強行控製著自己的臉,硬擠出一絲微笑,和顏悅色地說:“我看那小兄弟挎那兜子挺……好看的。”
聽這廝還敢狡辯,李寶玉當時就火了,怒道:“滾一邊子去!你說的是那意思麼?”
李寶玉如此說,黃棉襖卻答非所問道:“小兄弟讓我滾,我這就滾。”
說著,黃棉襖便往後倒退,他那些小弟也都是如此,光頭老三一邊退,還一邊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那根鐵鏈子。
“你……”
“行了,寶玉。”趙軍叫住李寶玉,但他卻未曾把槍放下。
那黃棉襖退到二十米開外,雙手合十向趙軍一拜,然後轉身就跑。
“這啥玩意啊!”李寶玉把光頭老三丟下的鐵鏈子撿回來,提在手裡掂量一下,不由得眼前一亮,喜道:“哥哥,這得將近十來斤呢。”
趙軍淡淡一笑,把麻袋撿起來,疊了幾下交給李寶玉,然後直接將槍背在肩上。
再往家走,一路無事。
隻是在離屯子還有十來裡地的時候,眼看著快要天黑了,趙軍把李寶玉拽到旁邊一片小樹林裡,從兜裡拿出錢來。
兩張猞猁皮,一共賣了6100塊錢,給徐長林860,趙軍和李寶玉每人能分2600塊錢。
趙軍把這錢拿給李寶玉,然後從李寶玉兜裡拿過兩瓶汽水裝在自己的兜裡。
看著李寶玉一臉糾結的樣子,趙軍笑道:“咋的?舍不得了?”
“嗯。”李寶玉手掐著嶄新且帶著油墨香的鈔票,麵露不舍。
……
二人回到屯子裡時,已經是五點多鐘,快將近六點了。
到了門口,各回各家。
趙軍來在房門前時,隔著一道門,就聽屋裡有人說話。
王美蘭應該是很擔心地說:“我兒子這是乾啥去了?頭午狗就回來了,人到現在沒回來。”
王美蘭如此說,但她知道,既然四條狗都沒事,那麼趙軍和李寶玉應該都不會有危險。
隻是不知道這倆那小子又跑哪兒玩去了,這天都黑了,還不回家,真讓人有些著急。
“又是上哪兒嘚瑟去了!”隻聽趙有財說:“這都要上班了,一天天還可哪片兒呢,要我說他是又皮子緊了,欠收拾。”
這話,讓趙軍聽了很是不高興。一時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重生後,被趙有財兩次爆捶的經曆。
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想到此處,趙軍把門一拽,大聲道:“媽!我回來了。”
冷不丁一嗓子,給那正在告刁狀的趙有財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