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林和趙軍幾句話,讓三人都有了台階,蔣金友也不再拒絕,當即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之前的賬也不用結了,杜春江便叫蔣金友繼續上山拉套子。
趙軍也與杜春江告辭,從把頭窩棚出來,回到套戶窩棚前,就見李遠、李偉哥倆趴在門口聽音兒呢。
趙軍咳嗽了一聲,他們聽見轉頭一看,雙雙奔趙軍跑來,憋不住樂地說道:“趙技術員,大褲襠讓他媳婦揍了。”
“行了,行了。”蔣金友忙把二人推開,並道:“趕緊該乾啥,就乾啥去吧。”
但李家兄弟今天原計劃是和張援民去打黑瞎子,根本沒準備進山拉套子,此時馬鞭還在窩棚裡呢,沒有馬鞭,也沒辦法趕爬犁啊。
可眼下這種情況,又不能進屋去取鞭子。
隻是,見趙軍也衝自己二人擺手,李家兄弟隻能往旁邊去了。
趙軍和蔣金友來在窩棚前,隻聽裡麵隱隱傳出楊玉鳳怒斥張援民的話語,但聽不見張援民的聲音。
顯然,張援民這是被楊玉鳳給降服了。
不多時,屋裡罵聲停止,楊玉鳳出來開門,對在外麵的趙軍說:“兄弟,你們進來吧。”
趙軍和蔣金友進到窩棚裡一看,隻見張援民氣鼓鼓地坐在炕上,臉朝著炕裡,默不作聲。
趙軍和蔣金友對視一眼,然後趙軍對楊玉鳳說:“嫂子,我都跟那個杜把頭都說好了,我大哥這幾天的帳,等我過一陣子給他檢完尺,然後再給他算,到時候我先收著,回去再給你。”
“行,兄弟,這又得麻煩你了。”
“不說這個了。”
這時,蔣金友拿過李家兄弟的鞭子,轉身出了窩棚去給他們送去,但蔣金友沒打算現在就進山,而是想著送送張援民。
見蔣金友出去,楊玉鳳把張援民的蛇皮袋子一扯,讓趙軍看了一眼,說道:“兄弟,你瞅瞅,這都帶的啥啊?”
趙軍一看,有小人書,有侵刀,這哪像是來乾活的啊。
此時趙軍愈發感覺自己明智,這張援民不能再留在愣場了。而且今天來的途中,楊玉鳳曾問過趙軍,是不是還得給張援民留點兒麵子?要不給他騙出愣場,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打。
趙軍當時就搖頭說不用,還告訴楊玉鳳,你要給他留麵子,那這愣場的人不知道咋回事,以後還信他的。
到時候就算他不在愣場乾活,隻要他到這兒登高一呼,就有人抄家夥跟他乾。
楊玉鳳一聽,感覺言之有理。於是便放開了手腳,上來就要帶著張援民回家,張援民剛頂了兩句嘴,就迎來了楊玉鳳一頓毒打。
這時,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楊玉鳳叫張援民下炕回家。而張援民好像是在賭氣,坐在炕上不動地方。
今天太丟人了,張援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楊玉鳳也不慣著他,上炕就給他拽了下來,還讓他背著蛇皮袋走。
張援民吵吵著胳膊疼,背不了了。
楊玉鳳也要麵子,在這愣場裡,沒幾個人認識他們也就罷了。但要是把張援民打的鼻青臉腫,那回屯子可就丟人了。
所以,楊玉鳳掄著擀麵杖沒往他臉上招呼,而是往他身上削的。
此時張援民胳膊、前胸、後背,都應該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一動彈都疼,更彆提背東西了。
“弟妹啊。”蔣金友從外麵進來,對楊玉鳳道:“走吧,我趕爬犁送你們下去。”
“那……謝謝蔣哥了。”楊玉鳳畢竟是一個女人,春、秋入山采點野菜山貨還行,可冬天跑山,她走著吃勁。再讓她背行李,就更不成了。
蔣金友去趕爬犁,趙軍幫著拿行李,楊玉鳳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拽著張援民往出走。
就幾步道,張援民都不愛動彈,都嚕著臉不說話。
就在兩口子走出77愣場的時候,所有在愣場的工人不知怎麼就得到了消息,全奔大門口而來,遠遠地觀望著。
眼看張援民垂頭喪氣地走出愣場,眾人全都沉默不語。
就這樣,張援民不到十天的愣場工作就這樣結束了。在這短短幾天之內,張援民從揚名到立棍,再到刀捅黑熊顯威風,最後被媳婦暴打帶回家。
反轉實在太大了,愣場的工人們根本消化不了。
看著蔣金友爬犁拉著張援民夫婦離去,趙軍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往78愣場走去。
今天78愣場沒多少活了,他一上午乾完,下午回驗收組交賬。
第二天,按理應該去他管79愣場檢尺,但趙軍卻準備休息一天,帶著狗去把那隻被火燒的黑熊給打了。四十塊錢都花出去了,總不能白做慈善吧?
就這樣,趙軍第一次再沒人陪同的情況下,自己帶著花小、大青、大黃、白龍進了山,他牽著四條狗一直走到前天李家兄弟放火的地方。
此時那棵樹倉子已被燒沒了,看著滿地灰儘、焦炭,再看看周圍被波及燒焦的幾棵樹,趙軍感歎:“這真是胡來啊。”
得虧這裡樹木不密,而且還是冬天,要不然的話,整不好就是一場大火。
趙軍把一直掙紮的花小兒、大青解開,兩條狗沿著熊腳印一路就奔西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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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更新,最近生活一團糟,白天各種事情忙不過來,晚上一到後半夜困得寫那東西沒個看。
我決定啊,以後絕對不能晚上寫,說啥也得上午寫。目前保底更新不差了,還差3章月票加更,我今天下午寫,明天中午更新。
咱們以後就中午準時定點的更新。
最後感謝兄弟們的打賞和月票,又沒少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