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候的人使大鍋燒水,沒法控製水溫,就直接以開水蘸膽。
新鮮的熊膽一入開水,熊膽那層皮鼓脹,隨著掛到陰涼處,外麵這層鼓起來的皮又會慢慢地癟回去。
等這層皮發皺,再使開水蘸,然後再陰乾。反複多次,等熊膽乾透,才可拿下山去售賣。
這個過程,反複多次,而且全程都要陰乾,耗時就長。
於是,便有人想出一些鬼點子,就是把綠豆灌入熊膽裡,讓它和熊膽一起反複蘸水、陰乾,幾個月下來,綠豆在熊膽裡粉開,與熊膽膽汁粉混在一起,任誰都檢查不出來。
如此一來,熊膽重了很多,就能多賣不少的錢。
聽李文才這話,趙軍偷偷給張援民使了個眼色,張援民起身笑著對趙軍說:「兄弟,哪些肉給陶爺拿去?我給他送過去。」
「大哥,不用你。」趙軍道:「給陶爺送肉的時候,還得拿熊膽呢,讓解臣開車去,你一會兒整個大腿,割點焅油的肥肉,給陶大叔送去。」
「啊。」張援民又問:「那就卸大腿唄?」
「卸吧。」趙軍一指那黑瞎子,說:「給四個大腿都卸下來,咱烀一個吃。」「好嘞。」張援民答應一聲,就跟解臣開始動手。
而有張援民這一打岔,趙軍自然而然地就不接李文才剛才的話了。
當然了,老李頭也未必是要整歪門邪道,但趙軍對這些弄虛作假的事不感興趣,他也不想知道這些。
此時張援民和解臣已使刀,把四條熊腿帶掌一起卸下。
趙軍再讓張援民把其中一條前腿上帶的熊掌卸下,讓李文才使盆端著熊腿進屋,把那蘸熊膽的水再加熱,用以烀熊腿。
沒給李文才熊掌,倒不是趙軍舍不得,問題是一鍋烀不下不說,這熊掌也比熊腿扛烀,一起烀卻不能一起熟,得單做,而且還得特殊處理。
李文才走後,趙軍讓張援民拿一條帶掌後腿,還有一大塊肥肉,給陶大寶家送去,前天在陶大寶家吃的飯,張援民肯定能找到。去了以後如果陶大寶不在家,給薑蘭就是了。
張援民提著熊腿、熊肉就走,趙軍又讓解臣拿著另一條帶掌後腿,還有十多斤的熊肉,給陶小寶家送去。
不光是這熊腿、熊肉,趙軍還讓解臣把那鼓起來的熊膽帶去。
解臣開車,就把熊膽往車裡一掛,肉和腿往後車箱上一丟,開車直奔陶飛家而去。
解臣走後,趙軍提起最後一條熊腿,帶著熊掌,又割一塊肉使繩提著,往大隊部給於學文送去。
大隊部離著招待所近,轉過去就是了。
趙軍來的時候,於學文、陶大寶都在,除了他倆以外,還有一個人,趙軍認得此人是大隊會計,叫啥趙軍不知道,隻知道他姓嚴。
眼看趙軍提著
熊腿、熊肉進來,屋裡的人都沒在意,就是一些山牲口肉,誰也不至於上綱上線。
「呦。」陶大寶把煙在煙灰缸裡插滅,笑著問道:「趙軍行啊,這才來兩天,就打著黑瞎子了。」
趙軍衝微微陶大寶一笑,然後把熊腿放在門邊,跟於學文說:「於書記,這肉,你拿回家吃哈。」
「行。」於學文聞言,笑道:「那謝謝你了。」
「不謝。」趙軍笑著應了一句,然後轉向陶大寶道:「陶大叔,我張大哥給你家我嬸送的肉,你也回家吃。」
「哎。」陶大寶就知道,趙軍能給於學文送熊肉,肯定就少不了自己的。而且都不用問,老爺子那邊也有。
「趙軍呐。」於學文指了下他們大隊會計,給趙軍介紹說:「這是我們大隊會計。」
說完,於學文又跟那會計說:「這你肯定認識。」「認識,認識。」會計衝趙軍伸手道:「嚴正東。」
「嚴會計。」趙軍和他握了握手,說怕影響三人公事,便告辭離去。趙軍回到大隊部,在院裡開始卸熊肉。
這時,李文才從屋裡出來,看趙軍一根一根的從熊肋巴上往下卸肋骨,便在一旁問道:「爺們兒,這老些肉,你準備咋整啊?」
一頭熊,生前三百多斤,但開膛放血去內臟、喂狗、扒皮以後,連骨帶肉剩二百斤出頭。去了四隻熊腿掌、三大塊肥肉,還有即將被去掉的熊頭,總共剩下百十來斤肉。
「咋整?」趙軍被李文才問的一愣,隻道:「咱留著吃唄。」
李文才聞言,看了眼剩下的熊肉,對趙軍說:「咱能吃了這麼多麼?要不你賣了得了。」
「啊....」趙軍剛要回話,就聽著了汽車的動靜,他一回頭就見陶飛跟著車回來了。
車一停穩,陶飛就從車上下來,兩步來在趙軍麵前,問道:「軍哥,我們這兒,高山上有個大熊霸,得有一千二三百斤,你敢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