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援民:「....」
「花龍,來!」這時,趙軍分出一條野豬心,招呼了花龍一聲。
正趴在地上,往四處打量的花龍看見吃的,急忙小跑著來在趙軍麵前。趙軍拿著成條的豬心的一端,提在半空,懸於花龍頂上。
花龍衝起來就一口,嚇得趙軍急忙鬆手。而花龍那邊,已將豬心吞進了肚裡。
這狗怕是在前主人那裡沒吃過什麼飽飯,見著吃的就跟沒命似的。
眼看趙軍把剩下的野豬心分成四個寬條,花龍一雙狗眼瞬間就被吸引住了。但打圍喂狗一向是有講究的,頭狗還沒吃呢,哪有花龍吃的呀?
剛給它那一塊,是因為它剛挨了三個嘴巴子。不都說麼,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趙軍給的可是肉啊。
「黑虎!」趙軍叫了黑虎一聲,黑虎撒歡似的跑到趙軍身旁。當黑虎那大身板子過來的時候,花龍忙往旁邊躲閃。
黑虎到趙軍麵前,叼住了趙軍遞到它嘴邊的肉,然後它仰脖、鬆口,野豬心滑入口中,被黑虎咽下。
剩下的三份野豬心,被趙軍分給了小熊、大胖和二黑。
這三條狗,兩條頭狗、一條硬幫嗆。頭狗吃肉是毋庸置疑的而二黑這硬幫嗆子,現在還不屬於趙軍。要想收服它,不就得給點好處麼?
「兄弟!"這時,張援民又湊了過來
,但他手上沒閒著,在幫趙軍捋野豬腸子。
而且,張援民的嘴也沒閒著,他對趙軍笑道:「大哥剛才是讓炮卵子踢了,但它那一腳讓我不由得心生一計啊。」
「這不還是讓野豬踹出來的麼?」趙軍說完,見張援民愣神,便道:「大哥,你咋想的,你就說吧。」
趙軍也看出來了,這要不讓張援民說完,他是不會消停的。
跟趙軍混了這麼久,張援民也知道他趙軍兄弟哪裡都好,就是說話總陰陽怪氣的。
但張援民並不在意,因為他相信隻要自己道出心中妙計,他趙軍兄弟必定心悅誠服。雖不至於像劉備恭敬諸葛亮那樣,但也肯定不會再對自己陰陽怪氣了。
想到此處,張援民自信地微微一笑,一手拽著野豬腸子,對趙軍說道:「兄弟,等咱回屯子,我上那個鐵匠爐去一趟。」
說著,張援民用他空著的手比劃了個九,然後繼續說道:「我去打這麼個鉤子,大點的彎兒,要那鋼筋粗點的。」
趙軍一邊把分割好的野豬肝臟喂狗,一邊皺眉問張援民,道:「大哥,你整那玩意要乾啥呀?」
「抓野豬。」張援民比劃道:「咱下回再來打圍,狗幫給那豬摁底下以後,咱哥倆就使那鉤子鉤豬蹄子。咱這邊鉤上豬蹄脖子,完了往下狠勁一擼,正好卡蹄甲子上頭。然後,咱拿繩一捆多順溜。」
趙軍正在分野豬肚兒,聽張援民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微微點了下頭。
看到趙軍點頭,張援民心中暗喜,帶著期盼地看向趙軍,等著趙軍誇他兩句。
這就好比他看的那《三國演義》中的謀士,他們為主公出謀劃策、殫精竭慮、鞠躬儘瘁,不就是想得到主公的賞識和認可麼?
可此時,趙軍看了張援民一眼,開口道:「行,大哥。」
趙軍此言一出,張援民瞬間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趙軍繼續說:「再打個這鉤子,你們家就有三件祖傳兵刃了哈。」
張援民聞言,臉上笑容瞬間凝固,不服氣地說:「兄弟,你等我打出來的,你就知道了。」趙軍一聽,抬手指了下張援民手裡的野豬腸子,笑道:「大哥,你快摘腸子吧,狗都等著吃呢。」
狗一多,喂起來也是件麻煩事。三百斤出頭的野豬,內臟有五十多斤。
狗幫把這些分了,也就吃的差不多了。唯有黑虎和花龍沒吃飽,還圍在趙軍身旁。
這倆狗有一共同點,就是趙軍喂它們肉的時候,它們都不嚼,直接往下吞。而黑虎會倒嚼,至於花龍麼,八成是餓得久了,吃東西真是不嚼,好似豬八戒吞人參果。
看它倆沒吃飽,趙軍就割野豬囔囔踹,先給黑虎一條肉,這次黑虎沒吞,而是叨著跑到一旁去吃。看樣子,黑虎有這一塊肉就夠了。
至於花龍麼,它吃了一條又一條,然後再吃一條,這三條肉可有一斤了。此時花龍的肚子已經溜圓,但它仍往趙軍跟前湊。
之前隻要它要肉,趙軍就給。
而這是拖狗必須做的,凡是第一次上山的獵狗,不管它乾沒乾活,隻要殺下獵物,就得管夠地給它吃。
可花龍這樣子,趙軍不敢喂了。這狗吃的肚子鼓鼓著明顯是有沒饑飽、沒儘臟那夥的。再這麼吃,得給它撐死。
而那邊張援民已經在扒野豬了,趙軍過去和他一起動手,扒野豬、卸骨頭、裝麻袋。倆人專挑好肉,什麼豬頭、豬蹄子乾脆不要了,他倆每人背了八十多斤肉,帶著狗幫往山下走。
這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在永安林場一食堂裡,乾糧、大鍋菜已經裝盆送到了各個窗門。
大廚趙有財挽起袖子,把長杆大勺子往菜盆裡一插
,就等著午休鈴聲一響,工人們過來就餐了。
可午休鈴聲還沒響,便有一人走進了食堂裡。而他進來以後,不到窗口前來打飯、打菜,而是拿著飯盒站在遠處。
趙有財定睛一看,忙從窗口後走出,來在食堂大廳對來人道:「劉哥,來打飯呐。」
能讓趙有財出迎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物。此人乃是周春明的心腹,統計組組長劉仁山。「有財呀。」劉仁山站在原地沒動,衝趙有財笑道:「打飯不著急但我想跟你說點事兒唄。」
趙有財一聽,就知道劉仁山是讓自己過去,他快步走到劉仁山跟前,然後二人並肩背過身,劉仁山才小聲對趙有財說:「有財啊,你幫我抓兩個野豬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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