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把周圍人都給喂胖了,像自己、張援民這樣,經常上山活動的還好。像老太太和小丫頭們,這麼吃肯定是要胖的。
要這麼吃個幾年再一聚餐,滿屋子都胖子,那場麵······
想到此處,趙軍不禁一晃腦袋,緊接著就跟老太太說:「江奶呀,我送你回去吧。咱倆溜達兒的,擱屯子裡走走。」
「行!」老太太應了一聲,隨即起身,在趙軍的幫助下穿上外衣,然後向外麵走去。趙軍走後,楊玉鳳刷碗,王美蘭和金小梅則去扒麅子。
這把麅子右邊倆腿往起一掀,王美蘭就看見麅子膛裡,麅子心、肝、肺、腸子、肚d)子、腰子都在!
「哎呀!」王美蘭高興地一拍巴掌,大叫一聲:「太好了!」
王美蘭這一喊,把西屋裡喝酒的幾人嚇了一跳,王強著急地喊道:「姐啊,咋的啦?碰著手啦?」王強還以為,他姐使刀不注意傷到自己了呢。
「沒有!」王美蘭來在西屋門口,笑著對王強說:「我看你把麅子燈籠掛啥的,都給我帶著了!」「嗯呢。」王強笑道:「給我姐拿,那還不得拿整個兒的麼?」
王美蘭聞言一笑,剛要轉身回去扒麅子,卻突然想起一事,又扭頭對張援民說:「援民呐。」
「哎!」聽見王美蘭叫自己,張援民忙把筷子上夾著的炒蔥白塞進嘴裡。然後他撂下筷子,抬頭看向王美蘭,一邊嚼,一邊問道:「嬸兒,有事兒啊?」
「嗯呢。」王美蘭一手扶著門框,一手往外一指,道:「你明天早點來,再擱院裡,跟那個老灶子並排再盤一個!」
「啥?」還不等張援民說話,趙有財就道:「還乾啥呀?那不都有一個了麼?」「有就有唄,咋盤一個還能咋的?」王美蘭道:「咱家院裡也有地方。」
「有地方······」趙有財道:「你乾脆蓋個食堂得了!一天也不嫌乎費事!」趙有財這話是笑著說的,好似是在開玩笑,但卻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對,趙有財很不滿,他感覺自己在這個家越來越沒地位了!
以前王美蘭要乾點啥,還得跟趙有財商量。可現在,連商量都不商量,直接拍板就定!
「老叔,沒事啊。」這時,張援民在旁插話,道:「這活兒也不累,我自己一會兒就乾完。」趙有財聞言,不由得斜了張援民一眼,他哪是怕張援民挨累呀?
「可不嘛!」」王美蘭白了趙有財一眼,笑著說道:「又不用你乾!讓援民給盤一個,盤完了,咱用著也方便!再說了,等兒子結婚、寶玉結婚,到時候不也得盤麼?就先盤上唄!」
「是!」張援民可是能分清大小王,聽王美蘭之言,忙讚同地道:「嬸兒,明天一早我就來,和點泥就盤上了!」
王美蘭聞言,滿意地一點頭,開心地去跟金小梅扒麅子了。......
這頓酒喝到九點多,等喝完了都各回各家。
趙家西屋裡,趙虹、趙娜都已睡下,兩個小姑娘原來是小瓜子臉,現在都快變成小圓臉了。趙有財、王美蘭也脫衣上炕,準備睡覺。
趙有財腦袋剛沾枕頭,就聽王美蘭歎了口氣。
趙有財心道不好,便裝作沒聽著,緊忙閉上眼睛。但剛躺下就裝睡著也不太現實。緊接著,王美蘭又歎了口氣,而且發出的聲音比前一聲更大了。
這回,趙有財沒法再裝聽不見了。
「蘭呐!」趙有財似乎很關心王美蘭,問道:「你歎啥氣呀?咋的了?」「唉!」王美蘭道:「我這不掂心兒子結婚的事兒麼?」
這家裡要啥有啥,還有啥掂心的?
趙有財一聽就知道王美蘭啥意思,當即道:「蘭呐,彆尋思那個了,我今天擱單位張羅一圈。錢,我跟徒弟、同事借點,都掂對著了,明天就能給你拿回來。」
「啊,那太好了。」王美蘭笑了,如果這錢真是趙有財管徒弟、同事借的,那王美蘭還真不會要。可關鍵是,她比誰都了解趙有財。
「唉。」趙有財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這錢拿的那叫一個憋屈!「唉!」可讓趙有財沒想到的是,王美蘭又歎氣了。
趙有財眉頭一皺有些心煩地問道:「又咋的了?」
此時趙有財想的是,你都訛我四百了,你還想咋的呀?「嘖!」王美蘭砸吧下嘴,說:「咱家要有頭驢就好了!」
「啥?」趙有財一怔,道:「你要驢乾啥呀?咱家又沒有套!再說了,就有套,你會趕是咋的?」
王美蘭腦袋在
枕頭上一轉,轉到趙有財這邊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一翻身,轉向另一邊抱住了自己的小胖閨女。
見王美蘭不看自己了,趙有財也轉過身去,背對若王美蘭。
趙有財有點不高興了,他不知道王美蘭是想殺驢吃肉,而是以為王美蘭還想訛他呢。此時趙有財心想:「你是訛我訛慣了麼?剛訛我四百塊錢,這又想訛我頭驢?」
王美蘭很快就睡著了,在夢裡她跟趙軍、王強一起坐車進了山。
他們一起打圍去了!
王美蘭夢見自己背著槍、彆著侵刀,好大兒趙軍和親弟弟王強隨行左右。隻見那山坡上,漫山遍野全是驢!
王美蘭激動地在趙軍肩膀頭一拍,喊道:「兒子!兒子!快打呀!」
與此同時,熟睡中的趙有財冷不丁被王美蘭拍醒。趙有財有些發懵時,就聽王美蘭喊道:「兒子!兒子!」
「這娘們兒!」趙有財知道王美蘭是做夢了,嘴裡嘟囔一句:「管誰叫兒子呢?」說完,趙有財把王美蘭的胳膊塞回被窩裡。
而這時候,夢裡的王美蘭應該是打著驢了,趙有財就聽她口中發出嗬嗬傻笑,趙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