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有財轉念一想,王美蘭說的是,抓回來小花了棒子,她還要養著。
這一時間,讓趙有財有些費解。心想難不成,這方兒需要野豬的排泄物?而選小花了棒子的原因,無非就是豬小了
好經管,大了不好伺候。
緊接著,趙有財想到了一件事。他記得聽老輩人說過,童子尿能辟邪,難道童子豬尿能入藥?
就在趙有財胡思亂想的時候,王美蘭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跟趙有財說:「我打開一看…………」
說到此處,王美蘭拉長了一下聲音,製造了一下懸念,然後才接著說道:「那上麵寫的都是繁體字啊。」
趙有財嘴角一扯,沒好氣地說:「老輩人留下來的,那可不都是繁體字麼?」
「你聽我說!」王美蘭對趙有財總打斷她說話有些不高興,把手一甩道:「我瞅也沒瞅明白,完了老太太給我倆講哈,這方兒是配完了給豬吃的。」
「給豬吃?」趙有財想不打岔都不忍住,直接懟道:「豬吃完了能說話?」
「吃完…………你上一邊子去!」王美蘭大怒,把手一甩、身子一擰就要往下炕,嘴裡還說:「以後啥也不跟你說了!「
「哎!哎!」趙有財心道不好,連忙攔住王美蘭說:「蘭呐,彆生氣哈,我不打攪亂了,你說,你說。」
「瞅你那樣兒!」王美蘭白了趙有財一眼,沒好氣地說:「跟誰學xio)的呢?說話,嘴那麼黑呢?」
王美蘭說完,就見趙有財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王美蘭哢吧兩下眼睛,伸手向趙有財一比劃,直接轉移了話題,道:「江嬸兒跟我說,按那方兒喂給豬吃,豬能長豬砂?「
「朱砂?」趙有財一怔,脫口問道:「老道用的?」
「什麼老道?」王美蘭瞪著趙有財,說:「你個山炮,啥也不懂。豬砂,就長在那個豬肚d)子裡,紅呲拉鮮的,是藥材。「
王美蘭此言一出,趙有財眼睛瞬間就直了,他知道王美蘭說的是什麼了!
王美蘭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她見趙有財愣神,隻以為趙有財是不知道啥叫豬砂,而處在了茫然之中。
於是,王美蘭抬手在趙有財臉蛋上連拍兩下。
「啪!啪!」
兩聲脆響,趙有財一個激靈,隻覺得臉上一麻。
他看了眼王美蘭可還沒等趙有財說話,就聽王美蘭說:「那玩意值老鼻子錢了!」
「啊!」趙有財似在思索什麼事,不知不覺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問王美蘭道:「咋的?你喂豬,你就能喂出來豬砂呀?「
「能啊!」王美蘭不假思索地道:「人家江嬸兒不給我方兒了麼?」
說到此處時,王美蘭下巴往外一歪,斜眼給趙有財一個自信的眼神,才繼續道:「江嬸兒跟我說,她爹是倒插門,她姥娘家可有錢了。」
然後,王美蘭又補一句,道:「就跟我家那前兒似的!」
「啊…………」趙有財這回不打岔了,仔細地聽王美蘭說:「她姥娘家那個時候哇,就養倆大肥豬,都特麼四五百斤呐!」
王美蘭不知不覺地爆了粗口,她說的姥娘家,就是姥姥家。那江劉氏都多大歲數了?她姥姥那時候,得是啥時候?
那個時候,人都吃不上溜兒,能給豬養到四五百斤,得是什麼人家?
王美蘭繼續說著:「咱屯子人乾活,不都乾到天黑出月亮麼?江嬸兒說,到下晚前兒,給豬吃晚上那頓,她爹喂豬麼,江嬸兒就跟著她爹去,看她爹擱手就摩挲sa)那豬。」
說著,王美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順著趙有財肩膀頭往下摸。
當王美蘭摸到胳膊肘時,趙有財反應過來了,他把胳膊往起一抬,甩開了王美蘭的手。
而這時,王美蘭卻說:「那豬身上劈裡啪啦的,直冒火星子啊!」
「嗯?」趙有財聽得感覺玄
乎,但突然想起一事,便道:「那不是起電了麼?」
「你聽我說呀!」王美蘭抬手,輕輕打了趙有財一下,然後說道:「江嬸兒說,那豬那時候就不咋吃食
了,完事兒還啃瓦片子、碗碴子。後來一殺豬,豬肚d)子裡都是豬砂!」
「啊!」趙有財反應過來了,他瞪大眼睛問王美蘭說:「他們家喂豬,就是為了出豬砂唄?」
聽趙有財此問,王美蘭嘴角一撇,連點了兩下頭,才開口道:「要不說她家有錢呢?但我跟你說,他家整這個,可不如我家老爺子。那要我爸…………每年這工勁兒,馬都賣完了,該收糧了。」
「是,是。」提起自己老丈杆子,趙有財不敢造次,連連附和道:「你家老爺子多厲害呀?那是有名的王大巴掌!「
「我給你一巴掌!」王美蘭聞言,抬手就往趙有財身上打,趙有財忙伸手攔住,笑道:「蘭呐,我沒說啥,說咱爹好呢!」
王美蘭家老爺子是個善人,大家夥兒管他叫王大巴掌,是說這老爺子手鬆,也就是樂善好施,喜歡送人東西。
趙有財哄住王美蘭,緊接著就問:「蘭呐,那方兒呢?你給我看看。」
「給你看啥?」王美蘭笑若衝趙有財一揚下巴,道:「彆的你都不用管,到時候你就抓豬去吧。咱家掙了錢,還能虧了你麼?」
就在兩口子商量發財大計的時候,遠在嶺南橋頭村,黃貴家裡。
這屋裡還有一幫酒蒙子!
此時黃貴、薑偉豐、張援民、解臣,四個人還喝呢。早都吃完了的趙軍自己咬著山葡萄皮,在那嘎搭牙玩兒呢。
那四個人把車軲轆話嘮了一圈,最後又說到了今天上午那一仗上。
說起今天這一仗,黃貴就誇趙軍的狗,張援民跟著附和了一句又開始後悔說自己應該帶縛豬鉤去。
黃貴和薑偉豐沒抓過活野豬,對張援民說的話就沒什麼感覺。此時黃貴看向趙軍,說道:「兄弟,我今天看著那大炮卵子的蹄痂子印兒了!」
「我也看見了!」趙軍應了一句,道:「我下山前兒,我找著它擱鬆樹根底下趴那窩兒了!」
雖然有狗幫、豬群趟雪,但趙軍、黃貴都是炮手級彆的獵人,二人的打圍經驗更是豐富無比。
在沒看著獵狗下貨之前,他倆就知道前麵是什麼獵物,數量是多少、單個個體的體重也能估摸個大概。
「我感覺得有七百斤!」黃貴雙手往起一掐,比劃道:「蹄痂子得有這麼大個兒。」
「大哥!」薑偉豐瞅了一下,便道:「你比劃這個,沒有七百斤吧?」
「雪喧呼啊。」黃貴看了薑偉豐一眼,簡單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又看向了趙軍。
雪喧軟,野獸在雪地上留下的蹄子印相對就小。
「嗯!」趙軍點了下頭,應和道:「得有七百斤,我看它趴那窩兒,肯定是有了。」
聽趙軍讚同自己的說法,黃貴心裡暗鬆一口氣,然後說道:「兄弟,這野豬大概往哪麼跑,我大約摸能猜出來。要不得,咱們明天再跟一仗啊?」
「黃哥啊!」這時張援民忽然插嘴,道:「咱非得磕那炮卵子乾啥呀?騷的哄的,肉都沒個吃!要我說啊,咱明天抓個黃毛子、老母豬啥的,回來殺豬吃殺豬菜呀!」
張援民此話一出,薑偉豐和在外屋地聽熱鬨的宋蘭、國富、民強,全都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可黃貴卻道:「張兄弟,那麼大的炮卵子,沒準兒能出豬砂呀!」
「呦!」聽聞此言,張援民一怔,解臣卻是一臉茫然。而趙軍則眉毛一挑,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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