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貴此言,張援民、解臣對視一眼,倆人心想:「你才知道他記仇啊?」這時,黃貴又指著趙軍說:「兄弟,你說你才多大點兒歲數啊?擱咱這兒說,就是小嘎豆子,誰尋思你能這麼厲害啊?」
黃貴說完,又和趙軍他們一起大笑起來。
就在四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對麵走來陳學義和薑偉豐。
薑偉豐沒有槍,隻在身後彆了一把侵刀。而陳學義肩上,竟然也挎了一把半自動步槍。
黃貴昨天說過,這陳學義槍法還行。主要是他叔伯哥是這橋頭村的村主任,能給陳學義拿半自動步槍。這才使得陳學義漸漸飄了,誰跟他上山都必須聽他的。
關鍵是打圍這事,不是把把都能成的。尤其是在他們堵仗,打仗圍的時候,是需要打配合的。
如果是彆人出了錯,陳學義急頭白臉地說人家。可要是他陳學義出了錯,那彆人還不能說他。
要按那種戲霸、球霸的說法,這陳學義就是獵霸。
這樣的人,時間長了,誰也不願意搭理他呀。就像黃貴跟陳學義,哪怕有薑偉豐在中間,黃貴都不願意搭理他,宋蘭那種家庭婦女都不待見他,何況彆人呢?
此時,陳學義離老遠聽見趙軍這幫人歡聲笑語,便喊聲問道:「這是樂啥呢?"
一聽陳學義的聲音,黃貴一皺眉頭,開口說道:「跟你啥關係呀?你咋管那麼多呢?"
「嗬!「陳學義冷笑一聲,把視線在趙軍身上打量一下,道:「小兄弟,你背的家夥事不錯呀。」
趙軍也沒太多表情,隻是淡淡回道:「陳哥,你那家夥事不也不錯麼?」陳學義聞言微微一點頭,然後甩手往西邊一指,道:「走吧,咱上那二道橋上頭。」
在村西山場裡,有兩座小石橋。村裡人管靠村子這座,叫一道橋。而離村較遠那座,即為二道橋。
過了二道橋,陳學義突然站住腳步,招呼周圍人道:「來,都過來,來!」
看他這架勢,絕對是大把頭的譜兒!
趙軍等人聚到他周圍時,就見陳學義往前邊溝塘子裡一指,說道:「這裡頭
有幫麅子,一會兒啊……」
說著,陳學義一指趙軍,道:「小兄弟,你一會兒……你們幾個擱那溝幫子進去。彆的你們啥也不用管,隻要給那麅子豁楞起來就行。」
交代完趙軍,陳學義又往山上一指,對黃貴說:「老尿子,你一會兒上那兒去,看沒看見?你就擱那砬腰子那兒,我上北邊兒上頭。咱倆一人堵一個仗口,看咱倆誰打的準!」
「去n!」陳學義話音剛落,黃貴張口就罵道:「你特麼咋不讓我上北邊呐?那麅子起來,不都特麼往北邊跑麼?」
「你看…」陳學義一揚脖,理直氣壯地道:「我不尋思你腿腳不好嗎?我不照顧你麼?你咋好賴不識呢?」
「我特麼……」黃貴剛要說些什麼,就見薑偉豐過來,勸道:「大哥,彆吵吵了,我跟你倆上那仗口去。」
「我特麼用你呀?「黃貴也沒慣著薑偉豐,而陳學義聞言就對薑偉豐說:「他不用你,你跟我走!」
說完,陳學義又轉向趙軍,問道:「小兄弟,你們仨會不會趕仗啊?」「哎呀!「趙軍聞言哢吧兩下眼睛,道:「不咋會呀。
「不會,你就說不會唄。」陳學義一撇嘴,道:「還整個不咋會,來,我教你。」說著,陳學義上前一步,一手把著趙軍肩膀,一手指著溝幫子,道:「一會兒吧,你們先找地方歇會兒。完事兒,等估摸著過半拉點兒了,你們仨再往溝幫子裡頭進。
進去了以後,你們啥也不用管,隻要把麅子驚起來就行。到時候麅子往上去,我們就拿槍錘。」
說完,陳學義把著趙軍肩膀的手往起一抬,隨即往趙軍肩上一拍,問道:
「明白了吧?"
「啊!「趙軍笑著一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
「真明白了哈?「陳學義道:「這也不難,你趕一回仗你就明白了。
然後,陳學義又對黃貴、薑偉豐道:「走吧,輕巧活兒給人家小年輕的,咱仨往上去。」
黃貴瞪了陳學義一眼,轉頭對趙軍說:「兄弟,那我們先上去哈,你們擱這兒抽口煙啥的。」
黃貴話音剛落,陳學義突然插話道:「記著過半個小時,你們再往溝塘子裡頭去哈。要不得我們沒到仗口呢,麅子就過去了。」
「唉呀!「黃貴伸手推了陳學義一把,道:「趕緊給我滾犢子,逼逼叨叨的,沒完沒了呢?"
「走!」陳學義衝薑偉豐一招手,當先向山上走去。而黃貴衝趙軍三人點了下頭,才轉身離去。
眼看著那
三人走了,張援民從兜裡掏出煙盒,嘟囔道:「雜艸的,那逼讓他裝圓了!」
張援民肯定是在罵陳學義,解臣從張援民手裡接過煙後,一邊從兜裡掏火柴,一邊跟趙軍說:「軍哥,你得想招啊!」
「啊?趙軍一怔,皺眉問道:「想啥招啊?咋的了?」
解臣叼著煙,劃著火柴先為張援民點著煙,回手再給自己點上。解臣在吸了一口煙後,掐著煙對趙軍說:「就那老小子這麼嘚瑟,咱不收拾他?」
趙軍聞言往山上一瞅,嘀咕道:「這黃老哥要不跟他倆上去,我轉身就回去了。雜艸的,我讓他擱仗口等一天。」
張援民、解臣:「.……」
這有黃貴在,就不能這樣了,不能連自己人一起坑啊!
於是三人在周圍轉悠了半個小時,然後趙軍打頭,帶著張援民、解臣進了溝塘子。
一進溝塘子裡,趙軍就看著了麅子腳印,他抬手示意張援民、解臣停下,然後從肩上摘下半自動步槍,拉槍栓上好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