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聽李文才說那李耗子是他侄兒,而自己看上的女兒是李文才侄媳婦,王大龍不禁有些尷尬。
好在誰也沒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李文才和趙有財接著喝酒。
而與此同時,在嶺南橋頭村陳學義家裡,姐夫和小舅子又坐在一張桌上喝酒了。
畢竟是親戚,打歸打,鬨歸鬨的。事情過去,也就算了。
“姐夫。”這時,薑偉豐對陳學義說:“要不咱找我大舅哥吧?”
“找他乾啥呀?”陳學義不樂意地說:“我才不找他呢。”
“那能行嗎?”薑偉豐再勸道:“黑瞎子不像彆的,再說五百來斤的老大黑瞎子,我可不敢!”
“你有啥不敢的?”陳學義斜了薑偉豐一眼,說:“我明天給你借半自動槍,有這槍擱手裡,你怕啥?”
“這……”就在薑偉豐遲疑時,陳學義擺手道:“就這麼地了,明天咱倆去,你趕仗、我堵仗。”
……
一夜過後,趙軍、張援民、解臣不到五點就從炕上起來,出到外頭就見宋蘭都已經在蒸乾糧了。
等吃過了早飯,趙軍等人背槍上山,要按照黃貴昨天說的,他們今天要去打香獐子。
幾人剛出屯不久,陳學義就拿著兩棵半自動步槍,來到了薑偉豐家。
倆人背槍出屯,但他們進山場以後,跟趙軍他們走的不是一條道。
趙軍、張援民、解臣、黃貴,四個人今天沒牽狗,各背一把槍,一直往西南走。
這一走,就是將近兩個小時。在一處山肋的岔路口,四個人分道揚鑣,黃貴帶著解臣往他昨天說的二楞坎子去,而趙軍、張援民則直奔香獐子老巢。
獐子這玩意太機靈,想能抓住它的影兒打槍卻是不容易,所以趙軍、張援民此去,並不一定要將這香獐子直接打死。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把香獐子往上攆,將其攆到二楞坎子上。然後,由埋伏在附近的黃貴開槍,將那香獐子擊斃。
這也相當於打仗圍了,趙軍打草驚蛇,黃貴在上頭兒守株待兔。
可當趙軍、張援民臨近香獐子巢穴時,突然聽見前頭有什麼東西在叫。
這種叫聲,有些特彆。
淒厲、淒慘,聽著讓人心裡不舒服。
“大哥,走!”趙軍招呼張援民一聲,端著槍慢慢往前走去。
但還不等趙軍走出五十米,兩隻野獸出現在趙軍和張援民的視線中。
那兩隻野獸,一是猞猁,一是香獐子。
可此時的它們,不是處於奔跑和追逐,而是那猞猁正咬住香獐脖子,將其拖著往山上走!
此時那香獐脖子被猞猁嘴死死鎖住,它蜷縮著、彎著身子,但不停地把後腿往上蹬,試圖能將猞猁蹬開。
趙軍見狀,舉槍就打!
“嘭!”
可在槍響的前一秒,猞猁瞬間衝了出去,連香獐子都不要了!
趙軍一槍打空,忙招呼張援民說:“大哥,你給這香獐子香囊摘下來,完了到下頭等我,我上去攆那老虎崽子!”
說完,趙軍也不等張援民回話,他快步就往上走。此時他們這場仗圍就算失敗了,不過香獐子被猞猁咬死,卻把香囊留了下來。
而猞猁離去的方向,也不是黃貴設伏的那邊,所以趙軍便要去追那猞猁,看看能不能再撈一槍打。
與此同時,陳學義和薑偉豐離著趙軍也就七八裡地,雙方還正好是相向移動。
“姐夫!”薑偉豐跟在陳學義身後,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山場,他忍不住對陳學義說:“要不咱們回去吧?剛才來前兒,不看著好幾趟豬溜子呢麼?咱回去打那幫豬得了!”
“不行!”陳學義道:“給你一千斤豬肉,你才能賣多少錢呐?那一個黑瞎子膽多少錢呢?”
“姐夫!”按理說薑偉豐這人挺小摳的,可此時的他卻是另外一種態度,隻聽他道:“那黑瞎子上二道岔子,翻山就是老陰溝,咱咋追啊?”
“什麼老陰溝?一會兒你就聽我的!”陳學義說完,抬手一指上頭高尖子,緊接著對薑偉豐說:“看著沒有?你一會兒就上那兒去堵仗,我把黑瞎子給你往上攆。你要打著了,咱就掏上了!”
“姐夫!”薑偉豐有些不解地問:“咋我堵仗啊?每回不都你堵嗎?”
“我趕仗!”陳學義道:“要不你掌握不好分寸,再整冒仗了,又特麼白忙活了!”
“姐夫!”聽陳學義如此說,薑偉豐苦著臉道:“我哪敢啊,姐夫?那黑瞎子奔我來,都得給我嚇懵逼了!”
“懵什麼懵?”陳學義沒好氣地一指薑偉豐手中槍,說:“你拿的半自動槍,你怕啥呀?趕緊的!看見黑瞎子,你就摟他!”
“半自動……”薑偉豐低頭看了眼手中槍,心裡還是沒底,但聽陳學義催促,薑偉豐隻好拿著槍,往陳學義剛才指的地方去。
而陳學義,則按照黑熊掌印開始跟蹤。跟著、跟著,陳學義就發現這黑瞎子腳印劃圈。陳學義再二五子,跑山也有一段時間了,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懂得。
陳學義一看就知道,這黑瞎子打倒蹤就是要趴下,或許這黑瞎子就藏在附近。隻不過陳學義沒有狗為他示警,他不敢輕易向前。
陳學義想了再想,便將身往後退了百八十米,再舉槍朝天“嘭”的一槍。
槍聲一響,陳學義就聽見嘩嘩樹條作響,陳學義循聲望去,隻見一頭大黑熊從西南邊山葡萄藤裡躥出去,直奔就奔山上去了。
陳學義舉槍要打,但那黑熊一抹身,恰巧鑽入林中!
“哎呦我天呐!”此時不光看不見熊,而且也超過了陳學義的射程。他抬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心道不妙,慌忙就往上頭跑,一邊跑一邊喊:“小豐!黑瞎子奔你去啦!”
那薑偉豐早都到了仗口,抱槍哆哆嗦嗦藏在一棵樹後。這時山風呼嘯,隱約聽見陳學義的聲音,薑偉豐一聽黑瞎子奔自己來了,當即嚇得腿都軟了。
薑偉豐從樹後探頭往下一看,那百十來米的陳學義,一身黑棉襖、黑棉褲。
此刻薑偉豐看過去,那陳學義就是一頭黑熊!
想著陳學義的交代,薑偉豐端起槍來,哆哆嗦嗦地瞄了過去。
槍一上臉,薑偉豐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往上衝,當即扣動扳機。
“嘭!”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