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乾哈去?”這時,進屋來的秦北忙攔住王大龍,道:“晚上擱這兒吃唄,你嫂子她們剛包的餃子,晚上咱哥兒幾個吃餃子。”
“不吃了,哥。”在王大龍心裡,餃子哪有小嫂子好啊?
他對秦北、秦東,還有剛進屋的李鳴響說:“今天早晨我就不咋得勁兒,吃兩片去痛片強挺著上的山。”
“哎呦!”李鳴響聞言一皺眉,道:“咋的了,兄弟?要不找大夫給你看看呐?
“那不用。”王大龍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道:“我回去喝點兒熱乎水,睡一覺就好了。
“兄弟!”在外屋地忙活的尹春蘭看王大龍出來,問道:“咋要回去啊?”
她這麼一說,秦北媳婦孫玉紅也過來送王大龍。王大龍從屋出來以後,抬手攔要跟出來的秦東、秦北、李鳴響,道:“都彆送了,屋裡怪冷的,快回去吧!”
這一著急,王大龍嘴都瓢了,明明想說外頭怪冷的,卻說成了屋裡怪冷的。“不是······”李鳴響還要說什麼,卻被秦東、秦北給攔住了。
秦北剛才也就是客氣一下,他跟秦東倆都挺摳的,相對來說還是李鳴響大方。“那行。”秦東衝王大龍一抬手,道:“那兄弟,我們就不送你了哈。”
“回去吧!”王大龍將門推上,然後吹了聲口哨,他那散在秦北家院裡的三條狗紛紛聚到王大龍身旁,跟著他往外走。
此時在秦北家門內,李鳴響看著在鍋台前忙活的孫玉紅道:“姐呀,一會兒多煮幾個餃子,我回去前兒給我媳婦帶回去。”
這李鳴響和孫玉紅是同母異父的姐弟,當初他們母親帶著孫玉紅改嫁給李文才他大哥,在孫玉紅出嫁以前,李鳴響一直是她帶著的。
一聽李鳴響這麼說,孫玉紅笑著應道:“行,餃子都包好了,現成的。你啥時候走,姐提前十分八分的給曉麗煮。”
“哎,好······”李鳴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秦北一把推進了裡屋。
“嗯?”李鳴響一怔,但見秦北皺眉低聲道:“你一天就尋思吃呢。”
李鳴響知道自己姐夫小心眼兒,被秦北懟了一句也不說話。但這時,秦東在旁攔住秦北,小聲問道:“明天他們是不是休息呀?”
“嗯呐!”秦北點頭道:“那老趙今天還說呢,連著上兩天山了,明天得歇一天。”
“我就說麼!”秦東回身把門關上,拉著李鳴響到炕沿邊坐下,道:“明天就看你們兩口子的了,聽見沒有。”
“嗯!”李鳴響應道:“聽見了!”
然後,李鳴響又說:“那姐夫、秦大哥,這仨狗要下來,得擱我家養著,我經管著。”
聽李鳴響此言,秦東、秦北對視一眼,然後秦東做主道:“行,反正我和你姐夫,我倆一冬天也不能咋擱家,我們年前在釘道隊還有不少活呢。”
“那行。”李鳴響笑道:“那我在家沒啥事兒,我帶狗上山溜達、溜達。”
“你可悠著點兒啊。”秦北聞言一撇嘴,說道:“我聽王大龍話裡話外那意思,他家這仨狗山上一般話,為重的還是老趙領那四個狗。”
“哎?”秦東使胳膊肘一撥秦北,問道:“老趙家狗好使,咱套老趙得了唄。”
“你可拉j8倒吧。”秦北一聽忙道:“昨天、今天你沒去,大哥你是不知道,陶大寶給老趙拿的半自動槍。”
說完這句,秦北抬起左手比劃個剪刀,又繼續說道:“還不是一棵槍,是拿倆!
“哎呦!”秦東驚歎一聲,問道:“真的?假的?”
“那還啥真的、假的呀?”秦北抬手往外一指,說:“王大龍剛才背半自動進來的,你沒看見呐?”
聽秦北這麼說,秦東哢吧哢吧眼睛不吱聲了,秦北見狀又說:“行啦,大哥,咱能把王大龍那仨狗逗扯來就行,一分錢沒花,落下仨條狗還咋的呀?”
“嗯。”秦東努嘴一點頭,緊接著使手一拍大腿說:“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哈。
說著,秦東指向李鳴響道:“按我給你出的招,整!”
“行,秦大哥,我聽你的!”李鳴響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又轉向秦北道:“完了,姐夫,你可盯住了啊,不能讓我家曉麗吃虧。”
“那不能啊!”......
這仨人想的挺好,想趁著明天趙有財、王大龍不上山,好給王大龍招喚出來,給他來個仙人跳。
他們不知道的是,趙有財也早就想好了。趙有財確實是想明天歇一天,因為算上今天,他和王大龍已經連上了五天山,趙有財屬實是有些累了。
至於明天休息,趙有財打算明天一整天,自己都寸步不離地跟著王大龍,省著他犯錯誤。
可讓趙有財、秦東、秦北和李鳴響都沒想到的是,此時的王大龍,已經帶著三條狗來到了秦北家院外。
秦家兄弟和李鳴響想設套坑王大龍,但卻是在明天。
而喬曉麗也沒說謊,昨晚她兒子確實是畫地圖了。早晨喬曉麗送走上山的李鳴響、上學的李國慶後,就動手把被單、褥單拆了,剛擱大洗衣盆裡泡上,秦東就來了。
倆人使被瓤子、褥瓤子湊合了一下,等秦東剛走,孫玉紅又來了,找喬曉麗去她家包餃子。
要沒有秦東,孫玉紅來的時候,喬曉麗都把被單、褥單洗完晾上了。結果,喬曉麗一天沒閒著,等從秦北家回來,她就忙著搓被。
剛搓兩下,就聽外頭有人敲門。
正常來說,不是太熟的關係,冷不丁上人家去,得站院門把主人喊出來。
可王大龍經驗豐富知道像自己來乾這事兒,不能喊。要不然引起左鄰右舍注意,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王大龍偷摸地帶狗進了院,使繩子把狗拴在了院裡。這都是經驗呐!
帶著狗來,往院子裡一拴,如果李鳴響回來了或是來人了,狗在院子裡叫兩聲,屋裡的王大龍還能有個反應。
冬天門窗都緊閉,李鳴響家又沒養狗,此時就喬曉麗一個人在屋洗被,她也沒聽見院子裡有動靜。
這時候王大龍一敲門,喬曉麗抬頭喊道:“誰呀?”
喬曉麗喊完,屋外卻沒有人回應,她便把手往洗衣盆甩了,等起身時把手往乾活穿的衣服上一蹭,就向門口走來。
“誰呀?”到門口的喬曉麗又問一嘴,隨即把門一推,就見一人一手拿著一瓶罐頭站在門外。
“哎呀!”見是王大龍,喬曉麗一愣,心裡還在想:“秦東子不說是明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