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一個人的名聲很重要。有好名聲,才能有好的口碑。
就像之前說趙有財搞破鞋,吳峰一聽就不相信,甚至就連老齊大嬸,一開始也是不信的。
而李鳴響在永興大隊的名聲不好,他那些事都傳到李文才耳朵裡了,他還有什麼口碑?
平日李文才很少跟這個侄子來往,李鳴響給人下套坑誰、壞誰了,人家來找李文才告狀,李文才也不管。
但這一次,李文才不乾了!
為了他那有財大侄兒,李文才直接給了親侄兒倆大逼兜子。
要是往常,李鳴響可能不等李文才打,他就先認了。可這次,李鳴響是真不認,也是真委屈呀!
的確,王大龍瞎話編的挺圓全,喬曉麗把屋裡收拾的也挺好,但李鳴響就是知道自己吃虧了!
可他親叔愣是說他給人下套,李鳴響不承認,李文才就打,給李鳴響委屈的眼淚都下來了。
這還不算完,李文才打完人,又要把王大龍賠給李鳴響的三條狗牽走。
李鳴響死活不同意,自己賠了媳婦,咋也得換回點兒啥呀!
就因為這三條狗,李鳴響又挨了李文才兩個大逼兜子,但他仍頑強地保護了自己的“勝利果實”。
沒辦法,李文才隻能找陶福林幫忙出麵說服李鳴響。
“那行。”聽了李文才的話,陶福林一口應下,道:“我一會兒跟他說去,他要還說不行,我就拿大寶嚇唬他唄。”
“嗯呐。”李文才點頭,道:“你一提你家老大準能好使。”
說到此處,李文才歎了口氣,道:“我怕大寶真收拾他,要不我就直接跟大寶說了。”
“行啦。”陶福林知道自己老兄弟的為難,起來在李文才肩膀上一拍,道:“這事兒我給你辦,你不用管了。”
“那不行啊。”李文才起身送陶福林往外走,道:“讓他把狗給我送來,我還得給有財送過去呢。”
“送啥呀,挺老遠的。”陶福林一擺手,道:“咱先幫他養幾天,等元旦前兒,咱大隊給他們林場送雞蛋。到時候讓小飛跟著去,順道把狗給他拉去就完了唄。”
李文才:“哎,這也行哈。”
永安屯,王美蘭、金小梅和楊玉鳳,三人有說有笑地往家走。
雖然不能殺驢,但兒子馬上要回來,王美蘭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三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晚上整點兒啥吃的,可商量來、商量去,家裡屬實也沒啥了。
“要不行,我一會兒上強子家瞅瞅。”王美蘭道:“看他今天上山不得,要上山打著啥了,我管他要點兒。”
正在說話時,王美蘭看著一牛車自北邊往過來。
趕車的是屯小賣店老板王富,而在那車上載著一個個大箱子。
看著那種特殊的箱子,王美蘭眼前一亮,道:“汽水兒!..
這種成箱的玻璃瓶汽水,之前王美蘭去嶺南的時候買回來不少。
她買的時候,說是要留著等趙軍結婚的時候擺席用。可沒等趙軍結婚呢,王美蘭就在家裡天天擺席。再加上孩子多,那些汽水早都隻剩空瓶子了。
王美蘭還琢磨著哪天再有機會去嶺南,一定多買回幾箱汽水、易拉罐回來。可沒想到,王富竟然幫她買回來了。
“他王叔!”王美蘭離老遠就把王富喊住,到跟前和王富寒暄時王美蘭就看到那車上還有另外一種玻璃瓶子。
“這也是汽水啊?”王美蘭指著向王富問道。
“那不是。”王富笑道:“那是酒。
“酒?”一聽王富這話,金小梅伸手拿過一個瓶子,然後念上麵那倆大字道:“啤酒是啥酒啊?
“這酒咱能喝!”王美蘭在旁插了句話,並隨手接過金小梅手裡的啤酒,指著那瓶身,對金小梅道:“你看這度數你大哥跟大勇他們平時都喝五十二的,這個度數低。”
“唉呀!”那牽牛拿鞭的王富,聽著這話忍不住說道:“嫂子你厲害呀,這都知道?
王美蘭聞言一笑,然後對王富一擺手,道:“走!”
“嗯?”王富一怔,就見王美蘭把酒往回一放,道:“都拉我們家去。
“不是。”王富忙問王美蘭說:“嫂子,都拉你家乾啥呀?
“留著使啊。”王美蘭道:“我家你大侄兒過完年就辦事兒了,到時候不得來客麼?”
說著,王美蘭伸手在車上方,虛畫了一個圈,道:“這你給我送到家,省著我再上嶺南買了。”
“咱家小軍不是年後嗎?”王富道:“等到時候我再給你拉唄,這他們給送到山下,你啥時候使,我提前個幾天再給你張羅就行。
“那也行哈。”聽王富這麼說,王美蘭點了點頭,然後說:“那我先拿兩箱啤酒、一箱汽水。”
“啊······這行!”王富這趟一共進貨十箱汽水、十箱啤酒,尋思先進這些看看好不好賣。可沒想到,這還沒等到家呢,就開張賣出去這麼多。
前頭一拐就是趙家,王富幫著送貨上門,將牛車趕到趙家門口。
在黃龍的嗷叫聲中,王富把綁箱子的繩子解開,從後頭抽出三個箱子來,給王美蘭撂在地上。
“嫂子。”王富叮囑王美蘭說:“這箱子、瓶子,你都留著,這玩意都頂錢呐。我不多收你錢,但這些你得給我退回來。
“我知道啊!”王美蘭笑著往自家院裡一比劃,道:“我家倉房好幾箱汽水瓶子呢,要不都頂給你得了。”
王富:“......”
見王富不說話,楊玉鳳在旁問道:“王大哥,你要不要啊?你要,我們就給你搬去。
王富連連擺手,苦笑道:“先彆搬了,我哪天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