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把神沙,怎敢倒反西岐?
這胡忠厚敢來趙家行竊,此人不僅膽大,而且還有邪門的本事。
除了小熊和青老虎,趙家狗幫的其它獵狗,此時都在趙李兩家院裡呢。
可這胡忠厚撥開帳子門,堂而皇之就地進了趙家院子。
這年頭沒有汙染,沒有城市的霓虹,當真是月明星亮。
不說看得清清楚楚,也能看個大概。
進到趙家院裡的胡忠厚,掃了眼趙家院子兩旁呆愣的獵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邁步往倉房走去,走兩步回頭往院門上方掃了一眼,嘴裡嘀咕道“早晚給你這倆大燈籠也弄(nèng)走賣了!”
說著,胡忠厚就已來到二黑的狗窩前。
也不知為什麼,胡忠厚從二黑麵前過,這二黑也不咬胡忠厚。
從二黑往裡,白龍、黑龍都呆呆地看著胡忠厚。青龍倒是出了狗窩,但它站在窩前,就沒再有其它的動作。
青龍往北,黃龍、花龍也沒有動靜,它們和二黑、白龍、黑龍一樣,都趴在窩裡、抻著脖子望向倉房的方向。
而趙家東窗戶根下的黑虎,與青龍一樣,從窩裡出來,但卻沒有其它動作。
那胡忠厚進到趙家倉房,就如同耗子掉進了米缸。
他把倉房門關上,然後拿出隨身帶來的手電筒,將手電筒推亮一晃,頓時眉開眼笑。
明天一早,趙軍就出發往河北,王美蘭早就把東西給他收拾好了。
原來掛在房梁上的熊膽,都已摘下去裝兜打包,現在就剩下一個,是趙軍昨天從殺人熊身上殺出來的。
除了這個熊膽,兩邊牆上掛了一排排釘子,上麵掛著一張張狐狸皮。
胡忠厚沒著急拿那熊膽,而是先從牆上往下摘狐狸皮,摘下一張就往背兜子裡塞一張。
他這背兜子是麻袋改的,麻袋一麵縫著背帶,兩角各綁一塊石頭。麻袋口穿著麻繩,能鬆能緊。
陳進民兩口子秋天采山的時候,一人背這麼一個,就像背雙肩包似的,一趟能裝回家一百多斤的鬆子、榛子。
胡忠厚樂樂嗬嗬地往麻袋裡塞著狐狸皮,等麻袋快塞滿的時候,他又拿一張狐狸皮把那熊膽一包,隨即也塞在了麻袋裡。
然後,他一拽穿麻袋的繩兩口,緊接著先係一道,再係一個十字花。
這還不算完,胡忠厚將麻袋靠牆一立,到那桌子前,彎腰將桌子底下的箱子拽了出來。
今天趙有財賣給龐永良一棵氣槍,此時這裡還剩下三棵。
胡忠厚把三棵氣槍都拿了出來,然後他才先將那麻袋背上。
一麻袋狐狸皮怎麼也沒有鬆子沉,胡忠厚雖奸懶饞滑,但背這個還是沒問題的。
胡忠厚背上麻袋後,又將三棵氣槍一一挎在肩上。然後把手電一關,推門就出了倉房。
眼看胡忠厚背著東西出來,二黑、白龍、三條紅狗仍沒有反應。
可這時候,青龍不乾了,“嗷”的往出一躥,鐵鏈子瞬間繃緊。
“汪汪汪……”青龍叫聲劃破夜空。
“嗷嗷嗷……”緊接著,黑虎開聲。
屋裡熟睡的趙軍、趙有財翻身就起來了,爺倆緊忙開燈,拽過穿棉襖、棉褲就往身上套。
這也是王美蘭不讓趙有財把槍放炕上的原因,放炕上也沒用,起來也得先穿衣服,總不能光膀子端槍往外衝吧?
這時候,屋外狗亂營了。二黑等狗不知道為什麼叫,但有帶頭的,它們跟著就叫。
看樣子青龍、黑虎是真知道,它倆不斷地扯著鏈子。
青龍沒能掙脫,而黑虎在將鏈子扯得繃直後,它猛地將身一轉,倒著往後掙。
黑虎和二黑它們不一樣,黑虎比例不協調,身子大而頭相對小。
以前黑虎剛到趙軍家的時候,拴都拴不住。後來黑虎在趙軍家待得久了,吃的胖了就沒那麼容易掙脫脖子上脖箍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黑虎跟這家人熟了,也懂事了。知道主人不讓它亂跑,它就老老實實地任人拴著。
但今天家裡來賊了,黑虎不能忍。
它四肢用力,將自己往外拔。連續兩次發力,黑虎眼睛都翻白眼了,但它仍猛地向後一使勁。
緊接著就見黑虎往後一仰,栽倒在地!
但它卻掙脫了束縛!
“嗷!”黑虎一聲怪叫,起身直奔院外衝去。
此時,胡忠厚正一路狂奔,他知道狗一叫,趙家人必醒。
但胡忠厚不怕,這屯子各家門前雪都清理了。沒清理的,也都踩實了,他跑也不怕留下腳印。
所以胡忠厚相信,即便趙家人出來,也沒處追他去。
可胡忠厚萬萬沒想到,此時追他的是一條大黑狗。
夜色下狂奔的黑虎,如一陣黑旋風。
黑虎香頭極好,跑的又快。二裡地內的野豬、黑瞎子都逃不過它的追逐,何況是胡忠厚呢?
胡忠厚一回頭,就見一隻又黑又胖的大狗呼嘯而來。
那將近一百三十斤的大狗,給人感官上帶來的威懾力極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哎?哎?”胡忠厚稍微一停頓,黑虎就撲了過來。
胡忠厚擺臂抵擋,整個人直接被黑虎撲倒。
從狗叫到現在,不到兩分鐘。趙軍、趙有財連襪子都沒穿,套上棉襖、棉褲,戴著帽子提著槍,蹬上鞋、拿著手電筒就出來了。
這時候,人早跑了。
手電一晃,趙有財看倉房門沒關,連忙進倉房查看。
而這時,趙軍看到了地上的狗鏈子。
“哥哥!”
“大哥!”
隔壁衝出李家三父子,三人翻牆過來,就聽趙有財罵罵咧咧地從倉房裡出來。
“爸!”趙軍喊趙有財,道“咱趕緊攆!”
“這特麼黑燈瞎火的,往哪兒攆呐?”趙有財如此說,趙軍道“虎子跟出去了!”
“啊?”趙有財聞言,轉身奔出院門。他豎起耳朵,可身後院裡一幫狗叫個不停,趙有財根本聽不到二百米外黑虎的叫聲。
“ctd!”趙有財氣的罵道“一幫廢物,該叫的時候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