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胡列娜低聲嘶吼道。
聲音中帶著幾分心痛的嘶啞。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個猶豫的人。
儘管心痛,甚至是被林朝辭的付出所感動,但腦海中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做出了最佳抉擇。
隻不過……
“一個武魂而已。”
“是該嫌棄你的良心太重嗎?”
“如果你能忘恩負義一點……”
“也不至於讓我如此的……”
“難以釋懷吧……”
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後森林裡的火光,胡列娜把這一幕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裡,攥緊了手裡的水寒劍,和背著邪月的焱,繼續向外突圍。
而在她身後的森林裡。
火光與雷霆。
狂風與鮮血。
兵刃入肉聲與魂獸嘶吼聲。
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漸漸停歇。
“咳……”
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剛剛使用完帝天狂雷的林朝辭,正癱坐在一顆已經斷裂的樹樁下,咳嗽了兩聲後,抬起顫抖的手臂,往空中一抓,將七張卡牌收回。
隨後,夾起這七張卡牌,放歸牌盒。
最後,把牌盒扣好,長長吐出一口氣。
墨眉插在他身旁的地上。
入土半寸,劍身染血。
在他身前,則是一片屍山血海。
血氣衝天,久久不散。
入目所見,皆是黑色的魂環,漂浮在每一具魂獸屍體的上方,其中還有不少魂環漂浮在一堆碎肉上,顯然,有些魂獸連全屍都被打沒了。
“殘暴!”
“太殘暴了!”
林朝辭哆哆嗦嗦的罵道。
似乎是牽動了傷勢,眉頭再度一皺。
他此刻算是理解了孫臏的心情。
但當時的孫臏還不是被往死了打。
而他,是被這些魂獸往死了打!
想想也是。
這些魂獸隻是饞他的身子。
他是死是活,其實不重要。
可是……
“你們想先把我摁死是怎麼回事?”
“內訌呢?”
“就不能讓我占個漁翁之利?”
“就算是我先動手,難道你們聯手圍攻我就沒有半點錯嗎?”
林朝辭惡人先告狀,默默吐槽著。
隨後,抬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一按,一提。
被血染透的衣襟恢複了乾淨的模樣。
將手裡的血團扔開,林朝辭又從儲物魂導器裡拿出一個水壺,扭開瓶蓋,劈頭蓋臉的從自己的頭上澆下,算是去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腥味。
味道和剝離血液沒什麼關係。
既然粘上了血,就算是把血液都剝離了下來,甚至是用水洗,那種腥味依舊會存在一段時間。
倒不是說他有潔癖。
連一點點味道都忍不了。
隻是,能體麵,為什麼要邋遢呢?
摸了摸吞日和其餘六隻小狗濕漉漉黏答答的皮毛,林朝辭頓時就知道了這些液體是什麼,打了個響指,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血團頓時從吞日和其餘六隻小狗身上升起,被林朝辭抬手一指,就飛到了不遠處的屍山血海裡落下。
一個小血團,談不上引人窺伺。
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