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
昨夜諸事,隻是一個小波折。
沒人知道昨夜死了一個南門守將,更沒人能從死了一個南門守將的這件事上聯想到這對於天鬥帝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天鬥帝國,在陽光下便是盛世。
而在夜晚,便是罪惡叢生之地。
不知有多少平民“被”失蹤,也不知道有多少拍賣場裡,新進了一批貨,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貴放浪形骸,不知有多少未知的存在加入進來,準備參與接下來即將開始的這場狂歡。
清晨,五點半。
林朝辭準時的醒了過來。
掀開被褥的同時,看了一眼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小舞,旋即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裡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最後,才拿起牙筒接了點乾淨的水,走到衛生間的窗台處,不慌不忙的給花盆裡的藍銀草澆了點水,順便欣賞一下藍銀皇阿銀掙紮的小動作。
“喂!”
“哪有你這麼澆水的啊!”
“往我周邊的土壤裡澆水才對!”
“你這從上往下倒又是幾個意思!”
憤怒的語氣裡難掩虛弱,還是藍銀草形態的阿銀正揮舞著枝葉,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譴責林朝辭。
林朝辭卻掀了掀眼皮,似乎一點都沒生氣,漫不經心的反問道:“之前,你被唐昊種在山洞裡的時候,彆說是水了,伱連見到陽光的機會都不多,在這裡挑三揀四的,可彆怪我把你挫骨揚灰,亦或是當著唐昊的麵把你扯得七零八落。”
“你……”
阿銀氣急敗壞:“小舞那孩子能看上你簡直是瞎了眼!”
“還好。”
林朝辭點點頭:“如果看上唐三,那可是連性命都丟了,對比而言,還是看上我瞎了眼的代價比較輕,你說不是嗎,為愛獻祭卻被種在一個常年不見陽光且無水源的山洞裡的藍銀皇阿銀閣下?”
值得一提:經過小舞這半年的培育,阿銀已經恢複了一部分元氣,距她全盛時期的十萬年藍銀皇肯定還有點差距,但保持一定的意識用精神力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林朝辭又是一貫的毒舌。
頓時,花盆裡的藍銀草就被氣的不說話了。
不過,林朝辭也沒乘勝追擊,在洗漱完後就拿著花盆出了衛生間,以一套純黑色的西服、手套、領帶、皮靴遮住了自己所有的皮膚,然後,在西服外麵又披上了一件純黑色的大氅,冰冷又殘忍、優雅與強勢的氣質交織在一起,在這一刻,完全取代了昨日的穩重。
簡單的說……
嗯……
介貨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用時髦點的話來形容,與西裝暴徒的風格有點類似,不過,林朝辭能駕馭住這種風格,主要也是因為他用毛筆獲取了一些西裝暴徒的人生閱曆,不然的話,他是駕馭不住這種複雜的風格的。
穿戴整齊後,林朝辭又從兜裡掏出了一枚造型炫酷的機械表,戴在手腕上,對著鏡子看了看,拿起帽子與禮杖,簡單的走了兩步,微微一笑。
“唔?”
似乎是被林朝辭的動作吵醒了。
小舞迷茫的揉了揉眼。
伸出小手,抓住了床頭的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