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見過。”
似乎是察覺到了小舞這一路以來仇恨的眼神,比比東並未發作,而是等到雙方都坐進了會議室,才把這個話題扔了出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小舞,於發箍上的兔耳點綴上重重停留一眼,思量之餘,扭頭,看向林朝辭:“你是因為她,才如此對我?”
“教皇大人的眼力一如既往的強。”
“隻是,教皇大人的記憶力有點下降。”
林朝辭並未直言。
用話點了點比比東後,敲了敲耳機。
把控時間,發出了命令。
旋即,很自然的放下了手。
話鋒一轉,笑道:“既然該來的人還未全部到位,我對武魂殿的感官又不錯,那咱們就敞開了聊點東西吧,也算我給你們交個實底……”
聽見林朝辭這麼說,比比東頓時就將小舞的問題扔在了腦後,她沒興趣知道一個連天驕榜都沒上去的小人物,尤其是在林朝辭要出招之時。
千仞雪也坐直了身子。
與胡列娜、月關及鬼魅一樣。
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林朝辭並不喜歡誤會,也並不喜歡把話說的沒頭沒尾,他喜歡用精簡的語言概括前因後果,以此,讓傾聽他說話的另一方能對事態有個基本了解。
就像眼下這樣。
“我,林朝辭,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可既然是人,就總會有不分明之際。”
“所以,我更喜歡把私事變成公事。”
“我,即公,即私。”
輕輕一敲桌麵,毛筆於心中揮動。
七盞茶驀然出現。
均勻的擺在每人身前。
揭開杯蓋,品了一口。
隨後,放歸原位。
逼格拉滿。
至此,林朝辭這才接著說道:“很多人都說,吃虧是福,可是,我卻是個不喜歡吃虧的人,我不喜歡委屈自己,也不喜歡看見我的手下因為現實原因委屈自己,若非我曾受過貴殿執事素雲濤的恩惠,你我,也絕不至於坐在此處談一談,我呢,也絕不會給貴殿聖女留一條生路。”
千仞雪默默點頭。
她認同這句話。
林朝辭是真有三次殺死他的機會。
甚至還怕她看不明白,依次對她展示一番,徹徹底底的羞辱了她三次,從裡到外的那種。
說氣有,說惱也有。
可唯獨談不上“恨”之一字。
“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給貴殿留下一條退路。”
“你們可以反抗。”
“可以用任何手段殺傷我。”
“卻並不用擔心我斬草除根。”
默不作聲的於心底自嘲了一句自己表現出的這番“婦人之仁”,林朝辭語氣輕柔,繼續接道:“但,既然坐下來談一談,我就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而經我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最佳答案共有三條,你們也可以把這三條看做是這次談判的底線。”
說著,林朝辭豎起食指。
“第一:奉還那枚十萬年魂環,及那枚十萬年魂骨,作為交易,也是作為談判,我可以做主,取得修羅神劍,讓你的羅刹第九考順利通過。”
說罷,林朝辭又豎起中指。
擺出了一個“耶”的手勢。
“第二:吊銷一部分人的通緝令,免去對一部分勢力的打壓,作為交易,也是作為談判,我可以做主,將部分高端魂導器的製作圖紙、魂骨、魂環、仙草,乃至於部分秘境的進入名額,送給你們,就當是我買下這些通緝令的籌碼。”
末了,林朝辭豎起無名指。
算上食指與中指,正好成三指。
“第三:若貴殿想與我結盟,則,應當按照我的意願擬定結盟契約,不得探查我手下任何勢力,不得私自扣押我的任何手下,不得詢問我為何要如此做,不得於談妥的基礎上臨時變卦,作為交易,也作為結盟契約上的硬性規定,我可以做主,在結盟契約生效後,對你們開放所有我所掌握的東西,隻不過,兌換這些東西需求功勳點,這是不能違反的規則。”
乍一聽,第二與第三疑似重合。
可仔細聽聽,就能聽出二者的不同。
第三是開放“所有我所掌握”的東西。
而第二隻是“部分我所掌握”的東西。
一個是所有,一個是部分。
這裡麵的水分可就大了去了!
可真正讓比比東意外的,卻是那離奇的第一條——舍棄十萬年魂環與魂骨,換得林朝辭配合她一次!
幾個意思?
我吃了你,你還覺得虧了?
又不用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