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改名號,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隻有從一位大宗師手下活下來,才會明白那個“天王老子”的外號究竟有多自不量力,自欺欺人。
林朝辭倒不知道向問天在走的時侯就做好了改名號的心理準備,騎著馬,將手中的長弓“終末嗟歎之詩”掛在馬鞍左側的掛鉤上,用卡扣鎖死,這才踏著泥濘,馭馬,向薛蟠等人走來。
不少薛家的家奴好似見了鬼一樣。
倒也不能怪他們。
就算是在黑衣人手下時,這批不堪大用的家奴都隻剩下了任人宰割的份兒,眼見殺黑衣人如割草般的凶神,馭馬走來,好似一隻猛獸徘徊於身側,沒被嚇的大小便失禁已經是很不錯了。
就連薛蟠,也被嚇的不清。
隻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若是半年前的薛蟠,見到了這等凶人定會嚇的手腳發軟,但如今的薛蟠,卻經曆過了卑躬屈膝,經曆過了江湖截殺,心性早就不可與往日同語,又見來者是一位容貌年輕的少年郎,幾分豪氣湧上心頭,似乎見到他夢想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一般,哈哈大笑一聲,竟主動迎了上去。
把一種薛家家奴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明白自家這位大爺又在發啥瘋。
林朝辭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他不敢說自己很了解薛蟠。
卻也知道薛蟠此人的性格。
因對容貌俊秀的柳湘蓮不懷好意,被柳湘蓮揍了一頓,反倒不打不相識,和柳湘蓮成了朋友,更是為走失不見的柳湘蓮愁的連飯都吃不下,是一個集顏狗、講義氣於一體的狗大戶。
薛寶釵則不然。
薛寶釵向來是自掃門前雪。
能入她眼的人,寥寥無幾。
也就是林黛玉,能算一個。
賈寶玉什麼的,都有為家族思量的份額在內,所謂的婚姻,並不純粹,更像是一種利益共享。
如王熙鳳與賈璉。
如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婚姻。
哪有什麼後世的自由戀愛啊?
都是一紙婚約,照著執行就是了。
故此,林朝辭也沒繃著臉,若非日月神教的手伸的太長了,他也不會改道,走這條路,薛寶釵與薛蟠,還有薛姨媽,是此方世界中的大氣運所在,那些神神鬼鬼,像什麼警幻仙子、渺渺真人、茫茫大士,也不過是借氣運修煉的人,這要是讓向問天率領日月神教教眾得手了,此方世界的氣運會大大折損,彆管日月神教背後,是否有那個世界的世界意誌作為推手,他作為紅樓世界欽定的崽崽,肯定是不能讓這種折損氣運的事發生在自家的。
薛蟠倒不知道這些。
近了前,看的愈發清晰。
更是讓他情難自禁的生出結交之意。
林朝辭的穿衣風格,乃至精神麵貌,與這方世界裡的常規風格大相徑庭,烏黑短碎的頭發,看上去稍顯怪異,卻與發髻相比更清爽整潔,不邋遢,也就沒有什麼龍須眉的造型了,卡其色的風衣敞著懷,翻飛的衣角給他帶來了幾分颯爽之姿,裡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遮不住隆起的肌肉,下身則是一件藏青色的牛仔褲,褲腿紮在棕黃色馬丁靴的鞋幫裡,隻要穿衣的人,自身的容貌不是太難看,一般都能說得過去。
而評價一個男人的容貌是否帥氣,也要看評價者的個人喜好,就像有些女孩喜歡小弟弟類型的,有些女孩就喜歡霸道總裁類型的一樣。
隻要一個男人的目光足夠有神……
在容貌上沒破相……
鼻梁稍高一點,眼睛稍大一點……
就算是一個標準的帥哥了!
若還是不夠帥,可以試著換個發型!
能駕馭住寸頭的帥哥,不一定能駕馭住古裝長發,能駕馭住中分的帥哥,不一定能駕馭住短碎發。
更不用說林朝辭的骨相接近完美。
就像“腹有詩書氣自華”一樣。
內功在身,氣質也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