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巡鹽禦史林如海來訪。
玄真觀的小道士不敢攔阻。
忙去通報。
而在榮國府這邊,氣氛也很緊張。
賈赦、賈政與賈母共處一室,連王夫人與邢夫人都不予接見,滿府上下,隻有賈母的貼身大丫鬟鴛鴦,方能進出,卻也隻能端茶倒水。
生怕這驚世駭俗的秘密被傳出去。
惹皇室大怒,造滅頂之災。
這一幕,不說是前所未有,那也是極其罕見的。
概因賈母不喜歡賈赦。
賈赦也討厭賈母對弟弟的偏心。
三人和平相處的一幕,實在是充滿了黑色幽默。
等待的過程總是煎熬的。
前麵喝酒劃拳。
後麵喝茶坐蠟。
隻不過,就算是喝酒,也不可能一直喝下去,賈珍早已喝的醉眼朦朧,賈璉也被喝趴到了桌子底下去,迎春、探春、惜春等幾位府中的小姐,三三兩兩的散了去,或回到院中安寢,或與姐妹玩鬨嬉戲。
滿府上下儘是不設防的姿態。
而這家宴也終究快走到了頭。
王熙鳳小酌了兩杯。
一身好似霸道女總裁般強勢的氣場,也不自覺多了幾分柔媚,卻並未被這兩杯小酒灌的不省人事,招呼著府中的丫鬟,先是摻走了賈珍,這才揪起了賈璉的耳朵,看見這個睡的像死豬般的丈夫,心裡麵也說不上來究竟是氣還是怨,拍拍手,儘管酸味隱藏的很好,卻仍被平兒聞出來了“明明是沒二兩的貨色,偏要學那千杯不醉的,誰都不許管他,讓他好好想一想,他這趟揚州下的究竟是乾什麼去了!”
平兒憐憫的看著賈璉。
男人嘛,喝點酒,就管不住嘴了。
說什麼揚州的姑娘很潤。
自家小姐本就因那薛家姑娘的待遇嫉妒的心中發酸,不跟你當麵爭吵,是為了維護你男人的麵子,總不能男人聊天,她進來演一出“妻管嚴”吧?
現在可好。
喝醉了,連搭理你的人都沒有。
黃蓉帶著秦可卿幾人找到了林朝辭,見到林朝辭時,薛寶釵也在,鶯兒、香菱這兩個貼身丫鬟更是與薛寶釵形影不離,反倒把這個偏僻的小角落湊的熱鬨了起來。
薛姨媽在散席後不久,就回去了。
擺明了是給自家女兒創造機會。
薛寶釵也懂。
雖未做出什麼過界的舉動,也不允許林朝辭做出什麼過界的舉動,卻也默認了林朝辭牽住自己的小手,甚至是把玩。
見秦可卿幾人來了。
也是連忙抽回小手。
不敢再讓林朝辭當著大家麵把玩。
林朝辭也沒強製性要求。
似乎早就猜到了秦可卿的來意。
一揮手,示意幾人請坐。
旋即,語氣風輕雲淡“秦小姐是來找我解決麻煩的?”
“彆裝了,好吧?”
“我這個二流都能聽見。”
“我不信伱這個先天聽不見。”
黃蓉翻了個白眼。
戳穿林朝辭高深莫測的形象。
秦可卿不自信的回頭,先是看了看自己剛剛所處的地點,又目測了一下與自己現在所處地點的距離,輔佐林黛玉說林朝辭屠戮四千餘人的消息,一時間,豐潤的小腿都有點發軟,語氣更是充滿了敬畏“林……林公子,請問,內個……嗯……我不小心把你送給我的那隻紙鶴弄丟了,現在,您還願意幫我嗎?”
紙鶴?
薛寶釵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隻紙鶴。
平日裡,隻將其當成寵物了。
還是不需要吃飯拉屎的那種。
所以……
“你是怎麼把它弄丟的?”
“它自己好像是能飛的吧?”
“又不需要你喂它。”
“還能聽懂人話。”
“莫非是你把它趕跑了?”
薛寶釵一臉費解。
好吧,林黛玉其實也挺費解的。
秦可卿更是苦笑不已,如實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本就沒在意它,可能被我隨手放在了某個盒子裡、抽屜中、床榻下或箱子底下,我都記不起來了,不過,也是我沒留心的過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