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他輸了。”
將被封禁了全部內力的鄧太阿扔到閣樓上。
林朝辭掩去身形。
再現時,已經恢複成了之前那個賞月的他。
看上去平平無奇。
一點都不像剛剛那個擊敗陸地神仙的少年。
如此說著,坐回到桌前。
看著稍有錯愕的東方白,忍不住自嘲一笑“我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態度,彆把我看的太高,我也是人,也想說說笑笑,然而人性就是如此,能調整過來還好,調整不過來的人,即便曾經是能坐下來交談的朋友,也會因為實力上的差距產生自卑,給我的反饋一定是漸漸拘謹,這種拘謹也會讓我感覺不自在,加深朋友之間的隔閡,讓一段值得珍惜的友情不得已的走向破滅……”
“抱歉,太吃驚了。”
東方白很有誠意的道了句歉,卻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悄悄抿唇“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這種話,朋友之間,說抱歉反而有點生分……如果你還願意維持這段友情,我自是願意把你當朋友看,如果你不願意,那也是我的問題,是我給你的反饋主動拉開了友情的距離,我的錯。”
東方白誠意十足。
林朝辭自是沒有深究的意思。
語氣自然的繞開這個話題,把目光放在了鄧太阿身上“看樣子,你身後的世界很不妙。”
“是啊,算是很不妙。”
“不然,也不至於給我分任務。”
鄧太阿身為俘虜,很有自覺性。
一點沒藏私,實話實說,把雪中一界的老底翻了出來“對內,諸國攻伐,天下動蕩;對外,諸界交融,風起雲湧;就連我這個江湖散人都能感覺出來不對勁,那些仙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諸國攻伐我能理解。”
“但這個諸界交融……是什麼意思?”
東方白向來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且,就算林朝辭不說,其實她本身也是一個朋友很少的人,尤其是她的情況跟林朝辭類似,林朝辭會因為實力與很多朋友漸行漸遠,她也因為實力與僅有的幾個朋友分道揚鑣。
好比童百熊。
年輕時,她和對方能拚酒。
等她成了教主,兄弟都做不成。
講規矩,講影響。
就算在私下裡,她跟童百熊聊過,童百熊也表示過,明麵上必須守規矩,但私下裡依舊是兄弟,可她就是不明白了——自己沒成為教主時,肝膽相照是真的,可等自己成了教主後,這段似乎沒變質的友情怎麼還有點地下黨接頭那味了?
咱們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還是說,違反人倫,見不得光?
彆說咱們沒啥,隻是朋友,就算咱們真有點啥,我這個教主都不怕,你一個長老怕個屁啊?
故此,東方白非常理解林朝辭。
這種理解恰恰也是一種默契。
遵循著這種默契,東方白想到啥,也就直接說啥了,坦坦蕩蕩的模樣和熟絡的語氣瞬間讓林朝辭找到了感覺,稍有隔閡的僵硬氣氛也一下子被打破了。
“諸界交融……你讓我想想。”
林朝辭思索了一下。
又整理了一下語言。
這倒不是裝的,而是真在思考。
儘可能的精煉簡潔道“諸界交融的原理跟諸國攻伐的原因差不多,對一個世界下的諸國帝王而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而對一個世界的世界意識而言,也就是對你們口中的天道而言,忽然發現自己多了數不清的鄰居,隻要能打過,就一定要把其他世界意識吞並,因為這不僅能讓它變的更強,還能讓它始終活著。”
東方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