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比建平帝要年長一些,但她素日也沒什麼憂心之事,又保養得當,看起來卻比建平帝要年輕得多。
見到女兒和外孫女都來接她,大長公主是又動容又心疼。
“我身邊這麼多伺候的人,你爹也在呢,哪裡就要你們娘倆親自來接?”
說著,她又疼愛地捏了一下錦晏的臉頰,“竟還把我這琉璃寶貝小心肝也帶了來!”
琉璃寶貝小心肝?
錦晏聽得耳朵都有些燙。
長公主見怪不怪,道:“是女兒的錯。”
“外祖母,不怪娘親,我身體好著呢,先前不過是哄哄宮裡而已。”錦晏說。
大長公主麵色不虞道:“我既然回京了,必然要讓皇帝給你一個交代的,沒人能欺負了本宮的寶貝孫女還全身而退!”
當初求娶之時太子立下過重誓。
如今違背了誓言,那代價也該一一兌現。
她又嗔了長公主一眼,“發生這樣的事,你與顧雍竟然能忍住不去東宮揍人,這是我與你爹沒想到的。”
長公主:“……”
錦晏:“……”
母女倆沉默了片刻,錦晏忙拉著大長公主說起彆的事情。
以“嶽父嶽母”的身份來說,女婿犯了錯,他們自然是想咋揍就咋揍!
可太子畢竟是太子,代表著皇家。
真要衝到東宮去打了人,隻怕不出一個時辰,彈劾丞相府的奏折就會堆滿建平帝的案桌。
到時候,什麼謀逆造~反,通敵叛國的罪名都會扣到顧家頭上,連帶著被認為功高蓋主的定國公和大長公主也不能幸免。
……
謝衍一行人走到城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站在城樓上的人。
“殿下,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海公公小聲說。
謝衍視若無睹繼續趕路。
海公公:“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如今東宮禁足,貴妃一派風頭正盛,三皇子性情又乖戾……”
“不用,左右他們也沒把我看在眼裡。”謝衍說。
海公公一愣,又無聲地歎了口氣。
城樓上。
三皇子謝曜神色不悅地看著明一無所有,可骨頭怎麼就那麼硬呢?”
湘妃因巫蠱之禍而死,連累的老七自出生便不受寵,要不是三年前冬獵時老七陰差陽錯救了父皇一命,隻怕這會兒人還在冷宮呢。
偏偏這樣一個人,腦子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否則不論是投靠太子還是向他俯首稱臣,都不至於混成今天這個樣子。
五皇子仿佛沒聽出三皇子的言外之意,隻是客觀道:“七弟自幼性情孤僻冷淡,沉默寡言,如今怕是改不了了。”
三皇子冷嗤一聲,“是嗎?以孤看,不過是沒到絕境罷了,真到了那種地步,你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脖子硬!”
五皇子正欲說話,卻被冷風灌進了嗓子嗆的猛咳起來。
本欲聽他迎合之語的三皇子,防備的往旁邊挪了兩步,似乎很怕病氣過給他,嫌棄道:“五弟你也該好好保重身子了,彆跟老七似的變成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多晦氣!”
五皇子低著頭,啞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