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撞見鬼,回家遇瘟神。”
錦晏說完,管家的眉頭便緊緊鎖了起來。
小姐自幼乖巧懂事,對府中下人都很好,她幾乎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今日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礙於文瑛在場,管家沒有追問,隻吩咐下人,“將文小姐送去文夫人那裡。”
“裡頭還有一個,我回來的時候正罵人呢,那氣勢,可是比我這個謝家的女兒還足。”錦晏說。
文瑛倏地看向錦晏,又飛快地收起視線,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她這副驚弓之鳥一般的反應,可真是此地無銀。
而管家神色更是在瞬息間變得陰冷。
文夫人真是好惡毒的心思!
他沉著臉,對錦晏點了下頭後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他就拎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童走了出來。
那小孩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配上一身隨處晃動的肉,遠遠看著,跟燈籠成精了一樣。
錦晏頓時覺得眼睛有些不適。
太辣眼了。
文玦比同齡人重了不知道多少,期間還一直對管家拳打腳踢,但管家拎著他就跟拎著一隻小雞仔一樣,根本沒有半分吃力的樣子。
“文少爺,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陪文夫人解悶吧。”管家說。
文玦不滿地又要踹管家,卻被管家丟給了剛來的護衛。
謝家的護衛都是練家子,身手比鏢局護鏢的人更好,一身的腱子肉,體型高大魁梧,看著就不好惹。
文玦的囂張氣焰在觸碰到他們冰冷的目光後瞬間消失了。
文瑛也被兩個粗使婆子緊緊挾製了手臂。
很快,他們姐弟倆便消失了。
管家擔心地看向錦晏,“小姐,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在這臨安城,他想不來還有誰這麼不懂事,竟然敢欺負他們家小姐。
“王叔,小姐今日受驚,大夫開了藥方,一會還要喝藥呢,您想知道什麼,問我們就是了。”琥珀說。
瑪瑙則親自帶著丫鬟去煎藥了。
管家一聽,又關心錦晏的身子,看著錦晏歇下才找琥珀問話。
聽琥珀說完,管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隻聽哢嚓一聲,那桌角已然不複存在了。
“豎子,不想活了他!”管家罵道。
林傲是受了謝家的資助才能繼續讀書,才能進臨安書院,才能拜最好的老師,才能讓他的寡母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前前後後,謝家給了他們多少銀子,又幫他們母子解決了多少麻煩。
如此恩情,說是比天還大也絲毫不為過。
林傲居然恩將仇報,妄圖瞞天過海,欺騙家主和小姐,真是無恥至極!
罪該萬死!
“您老就彆動氣了,小姐已經吩咐王護衛收拾那林家子了。”琥珀說。
從林傲欺瞞小姐和家主,背叛謝家的那一刻起,林傲便不再是謝家的女婿了。
管家沉吟片刻,道:“你們好好伺候小姐,我親自去請孫老為小姐診治。”
琥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管家,老氣橫秋地說:“您老彆是借著請大夫的名義去找林傲的麻煩,小姐可是說了,不能一下把他打死。”
管家笑嗬嗬道:“自然不會。”
從林傲發誓入贅的那一刻起,他的命便是交到了家主手中。
他怎麼死,家主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