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晏並不關心李欣兒是不是一整晚都守在林傲身邊,也不關心她是怎麼給林傲降溫的。
但李欣兒的反應,還是讓她有些惡寒。
她沒理會李欣兒,隻吩咐翡翠,“派人將她送回去,林傲的傷勢自有謝家出錢診治,哪裡能輪到她一個外人在這裡替林傲說話。”
“我是表哥的親表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憑什麼說我是外人?你才是外人!”李欣兒恨恨地說。
謝錦晏有什麼啊?
不就是投了個好胎,生在了謝家!
錦晏一頓,忽然道:“既然你們都流著一樣的血,都已經這麼‘親’了,那你為什麼還急著想要‘親上加親’呢?”
李欣兒:“……”
謝錦晏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謝錦晏看出表哥對她的情意了?
看李欣兒狐疑的樣子,錦晏狀似無意道:“琥珀,先前我看的那本雜記叫什麼名字?好像記載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他們內部等級森嚴,嚴禁統治階層和底層通婚,命令禁止族人與外界通婚,一旦發現違令者便會再全族人麵前將其生煮……”
說到這,錦晏故意停下,卻見李欣兒正懵懂不解地看著她,似乎還想罵她幾句。
琥珀則像是回憶起了很不好的東西,臉上出現了後怕的神色。
“後麵怎麼樣了?我忘了。”錦晏說。
琥珀知道自家小姐過目不忘,怎麼可能不記得了,隻是不想說而已。
她便道:“他們世世代代都族內通婚,但每年都會有畸形的怪物出生,他們將這視為不祥的預兆,以為是天神的懲罰,便處死了生出那些怪物的男女。”
李欣兒表情恐慌地看著錦晏,“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並不懂這個故事講了什麼,卻依然覺得心底生寒,仿佛被一把不可見的魔手扼住了喉嚨,讓她驚恐不已。
錦晏卻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故事而已。”
“我不信,你為什麼要說這個給我聽,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李欣兒吼道。
珍珠冷笑了一聲,“你見過要耍陰謀還清清楚楚告訴你的嗎?”
李欣兒卻不信,“誰知道她藏了什麼壞心!”
珍珠忍不住啐了她一口,“那你就當作是陰謀吧。”
“行了,把她送走。”
錦晏說完便進去找謝羲了。
遠遠還能聽到李欣兒怨恨的咒罵聲。
錦晏進去時,謝羲正沉著臉翻看什麼東西。
“爹爹。”
錦晏走過去,謝羲重重的將那一疊紙壓在了桌上,“這麼明顯的痕跡,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管家立在一旁,並不辯解什麼。
錦晏繞到謝羲身邊,拿起那些紙看了一下,輕聲道:“爹爹,這也不能怪王叔,誰知道林傲天是怎麼回事,他做的事情明明漏洞百出,可偏偏卻瞞過了我們。”
這話說到了管家心上。
按理說,整個臨安城布滿了謝家的“眼線”。
如果有人發現林傲竟然背叛謝家,那一定會用這條重磅消息跟謝家告密,好換取等價的利益。
可在小姐撞破林傲與人親密之前,竟沒有一個人發現林傲的異常。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網罩著林傲。
替他遮掩了一切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