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戰事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時候天氣回暖,漠北的草原上也漸漸有了生機,牛羊馬匹和人都不至於餓死,因而沒人想到那些部落會在這時候發動戰爭。
可戰事已經起了,就必須做出正麵的回應。
司鳳宣的出征將朝堂上大多數企圖求和求穩的聲音壓了下去,明麵上他們不敢跟天子嗆聲,私下卻都隻想守住自己的權勢地位,若是能趁機斂一波財就更好了。
畢竟寧王不在,天子就是再殺伐果斷,他居於高位,多的是他看不到的事。
可誰能想到,走了一個寧王,來了一個溫侯。
且溫侯雖然是農戶出身,可那殺伐果斷的手段比起寧王都有過之無不及。
溫瀾正式以侯爺身份上朝處理政事的第三天,就有七位大臣被他抄家,一位滅族,所抄家產儘數兌換成等量的物資運往了漠北。
而負責糧草等物資調動和轉運的,正是新人狀元郎溫錦暘。
溫家這邊父子齊心,其利斷金。
朝中其他人看著被抄家滅族的同事,一個個都嚇得寢食難安,生怕一睜眼自己就跪在了斷頭台上。
但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無一人為他們的經曆感到惋惜。
尤其當百姓得知他們利用職權貪贓枉法殺人越貨的事情後,都一邊稱頌溫侯的壯舉天子的英明,一邊罵這些人死的太遲了些。
溫家。
才三更,溫瀾就起身了。
他一動,梅蕙娘也醒了。
“吵醒你了?”
溫瀾憐愛的看著妻子,自女兒去漠北後,蕙娘便連一個囫圇覺也沒睡過。
梅蕙娘搖頭,看了眼外麵,“瀾哥,天色尚早,你……”
“今日有一批兵器要押送出京,我要親自過去查驗,否則我不放心。”溫瀾說。
梅蕙娘一聽也慎重起來,“那你把陛下所賜的侍衛帶上,一切小心。”
如今瀾哥和暘兒與那麼多人結了仇,多的是想要殺了他們父子解恨的人,事事都得萬分小心。
溫瀾點點頭,給梅蕙娘掖好被角,溫聲道:“時候還早,你再睡一會兒,你若是睡不好瘦了憔悴了,等晏晏回來,我沒法交代不說,她得多愧疚多心疼,是不是?”
說罷,他輕柔地撫摸了下梅蕙娘的臉頰,之後便穿好衣裳出門了。
查驗完兵器,溫瀾又匆匆去上朝。
宮門口,不少臣子的馬車都聚在那,下車看到溫瀾,一個個頓時嚇得麵如菜色。
對他們而言,一大清早見到溫瀾這個活閻王,那是比真閻王還要嚇人的。
就在眾人恨不得當場刨個洞鑽進去時,溫瀾笑著同眾人打起了招呼,“諸位大人,早啊。”
眾人:“……”
早什麼早!
他是忘了昨天他還當著眾人的麵親手殺了一個大臣嗎?
腹誹歸腹誹,如今溫瀾風頭正盛,沒人敢在他麵前放肆,愣了一下後,所有人都拱手,向溫瀾問起了好。
等溫瀾遠去,一個個又露出了嫉惡如仇的表情,紛紛在心底痛罵溫瀾是大奸臣,殘殺官員暴斂財富什麼的。
朝堂上,天子問起糧草一事,溫瀾說這些日子所籌備的已然安排人送出京城了,但之後的物資需求,還要看戰事的進展程度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