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不到……
那就讓他摔得粉身碎骨,就讓他在幽暗封閉不見天日的深淵下葬身吧。
……
誰也沒有說話的時間裡,時間被拉長了,一切都放緩了,可人的感官卻變得更加敏銳了。
喻清棠想著該怎麼組織語言,為自己兩年前的不辭而彆道歉。
是的,他並沒想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告白。
他希望錦晏的生日可以過得開心一些,一直都是這樣。
可即便如此,去年的生日,他還是缺席了,往後即便補上太多的禮物太多的祝福,也都無法彌補去年的今日了。
他絞儘腦汁,腦海裡卻一片空白,他隻聽得到頻率過高過快的心跳聲和錦晏淺淺的呼吸聲,眼裡也隻是一個倔強不肯回頭看他的女孩。
不知道過了多久,錦晏聽到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心頭微怔。
這時,喻清棠又說:“寶寶,生日快樂。”
其實長到十歲之後,錦晏就不讓家裡人這樣稱呼她了,大家嘴上說知道了知道了,私下裡沒有外人或者激動高興的時候,還是會這樣叫她。
從喻清棠的嘴裡麵叫出來,就更是稀奇。
她心裡氣惱,想說兩年前你乾什麼去了,這兩年間你去了哪裡,就算要想一些事情,電話總能接吧?
可她還沒發出聲音,外麵就傳來了了周鶴爽朗陽光的聲音,“錦晏?我們的小公主呢,慕姨說外婆給你做了新裙子,快讓我看看!”
錦晏神色如常地站了起來。
她要向門口走去,喻清棠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錦晏轉頭,“小叔?”
喻清棠呼吸微滯,隨後像是被灼傷了一樣快速放開了錦晏,可半晌過後,那條手臂依舊僵硬了似的懸在半空。
他神色苦澀,眼底藏著無儘的悲傷,像是一座孤島一樣。
隻看了一眼,錦晏的心也被燙傷了。
她吸了口氣,轉頭的瞬間臉上又帶上了笑容。
周鶴跟謝鏡一前一後進來,兩人臉上期待的神色在看到錦晏身後高大英俊成熟穩重的男人時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
周鶴皺了下眉,期待和喜悅從臉上褪去,隻留下帶著嘲諷的關心,“小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七歲剛到蘭鎮那時候,也沒叫過喻清棠小叔。
現在這麼叫,目的不言自明。
而喻清棠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對外人冷漠疏離,這是他一貫以來的風格。
可喻清棠越是風輕雲淡,周鶴就越是忿忿不平。
讓錦晏難過了兩年,他憑什麼還能表現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看周鶴脾氣上來了,怕他說錯話攪了錦晏的成人禮,謝鏡上去擋在了他的眼前。
他也叫了一聲小叔,但諷刺意味沒那麼強,畢竟他們的關係跟周鶴不太一樣。
剛到何家時,他不喜歡被錦晏無條件信任依賴的喻清棠,喻清棠也不喜歡他,那時候他們是敵視對方的。
可儘管如此,喻清棠也依舊在照顧、保護他,這是他尊重喻清棠的原因。
但尊重不代表不爭。
哪怕對手是喻清棠,他也不會退讓半分。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