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著走著,到了何曉一家人住過的院子。
錦晏問周鶴在軍校的生活怎麼樣,他立即叫苦連天,繪聲繪色地說他在學校的訓練日常,沒說幾句,可把自己委屈死了。
謝鏡聽了一會,見錦晏真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忍不住說:“他騙你呢,他那麼精的人,怎麼會被人欺負。”
周鶴:“誰說聰明的人不會被欺負?先前我那個初中,錦晏那會兒去京城玩還跟我一起碰見過,那些壞學生專門欺負的就是學習好聽話聰明的乖學生。”
謝鏡冷笑,“你是聽話的乖學生?”
周鶴麵不改色,嘴角咧開一抹笑,“我怎麼不是?我有多聽話,錦晏妹妹最清楚了。”
謝鏡嗬嗬。
這廝也就在錦晏麵前才會裝得乖一些。
周鶴還想繼續賣慘,謝鏡忍無可忍,故意說:“你先前說要打什麼來著?”
“……”
周鶴愣了一下,打什麼?
他腦子一轉,忽然反應過來謝鏡說的是打賭的事,他沒有把錦晏當作賭注的意思,可動機和目的都跟錦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要是錦晏聽了,一定會生氣。
要是喻叔叔在這兒,保不齊會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周鶴腦內飛速轉動,他一邊給謝鏡使眼色一邊說,“打球嘛,我是說我假期不多,趁著還有點時間,正好約上柳淙他們幾個一起去打一場籃球。”
謝鏡:“好啊。”
周鶴鬆了口氣,之後再也沒有貧嘴。
錦晏問謝鏡他父母身體怎麼樣,謝鏡解釋說:“他們身體很好,不過他們在海上,一時半會回不來,就托我將禮物帶來了,一會兒你拆了看看喜不喜歡。”
錦晏剛道完謝,喻清棠就找過來了,他緩步來到三人跟前,目光看著錦晏,“晏晏,成人禮開始了。”
周鶴表現得比錦晏還高興,“終於開始了?那趕快走啊!”
旁邊謝鏡紳士手護著錦晏,“那我們走吧。”
兩人一左一右擋在錦晏身邊,根本沒給喻清棠留位置,而以往錦晏身邊最近的那個位置,站著的永遠是喻盛夫妻和喻清棠。
錦晏的成人禮辦得不是很隆重,也不張揚,可現場所有東西,氣球花束,藍色星海,包括送給賓客的伴手禮,全部都是精巧又昂貴的東西。
喻盛和慕榆滿懷喜悅地說完了開場詞,又給女兒送上了最真摯最無私的祝福。
之後是何老頭跟外公外婆,再之後就是喻清棠。
站在他斜對麵的周鶴跟謝鏡兩個人擰著眉頭,即便知道喻清棠不可能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告白,可當對方上前一步時,他們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喻清棠沒有麵向賓客,他隻看著錦晏一個人,說:“晏晏,生日快樂。往後餘生,都要快樂,永遠快樂。”
在“家人”裡,他說的話是最少也是最短的,隻看文字的話,好像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但他的眼神太過專注深情,深情裡又藏著深沉的外人不懂的悲傷,語氣低沉誠懇像是在祈禱。
他也確實在祈禱。
錦晏盯著他的眼睛,曾經那麼漂亮那麼愛對她笑的一雙眼睛,如今彌漫著的隻有無儘的孤寂和悲傷。
這不是喻清棠。
至少,不是她的喻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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