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來了!”
“哇哇哇真的是殿下,殿下安然無恙可太好了!”
“殿下還記得我們嗎?”
“笨蛋,殿下是最聰明的人,她的記憶也最好了。”
“殿下說了,她不會忘記我們。”
精怪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落在錦晏耳邊,便成了一段美妙絕倫的樂章。
錦晏從水庭出來,先是愛惜的碰了碰庭前花園裡的含羞草和春蘭,在兩個小美女都害羞地低下頭後,才看向其他花草。
到了牡丹跟前,她輕手撫過被剪掉的葉子,“剪掉了啊,離開前我還想著給你修剪一下呢。”
牡丹:“殿下,是晚江幫我剪的,我一點兒也不疼。”
錦晏:“晚江的技術越來越薅了,剪得很漂亮,配得上你國色天香。”
牡丹也害羞了。
等她走過花園,來到神醫麵前時,錦晏都驚了。
“謝冥,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說著,錦晏伸手,捏住謝冥的衣裳輕輕一扯,便將那鬆鬆垮垮的衣裳扯出來一拃多。
謝冥含笑看著她,“瘦了嗎?”
錦晏點頭,“瘦了一大圈,我還以為沒了我這個讓人操心的人,你會整日酒肉不離口,活得很瀟灑呢。”
謝冥:“……”
酒肉不離口的前提是有酒肉。
從殿下離開,晚江連粗茶淡飯都不曾準備過,更彆提酒肉了。
他怎麼能瀟灑得起來?
而錦晏細細打量了一會謝冥,“沒想到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見識到什麼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本來還在為自己餓了多天肚子一事告狀的謝冥,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這是殿下新寫的詩嗎?”
錦晏:“大概是我離魂的時候聽彆人說起的,好像是一個叫柳永的詞人寫的。”
“真的?”謝冥和其他幾人都看著錦晏。
錦晏眼神無比誠懇真摯,“真的是真的。”
謝冥:“殿下隻記得這兩句嗎?”
錦晏:“記得是記得……”
“請殿下稍等片刻。”說罷謝冥立即跑去他的臥房了,沒一會兒他便拿著筆墨紙硯出來了。
錦晏:“……”
謝冥研好墨,將筆梳理好,將紙張鋪整齊,這才說道:“勞煩公主,請公主將這首詞寫下來。”
錦晏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蝶戀花一詞。
謝冥看著她寫下來的詞句,眼睛越來越亮,他一邊看一邊道:“好詞,就是這意境……”
“說了不是我寫的。”錦晏說。
謝冥:“……”
看已經確實不像殿下寫的,但殿下會的東西那麼多,對他人的境遇感同身受,寫一首詞出來,也不算什麼難事。
其他人也都是這般想的。
殿下不願意承認,那就不承認好了。
反正當這首詞跟曲轅犁一樣傳出棲霞鏡,在世間流傳開來,世人便會知道,不論是工藝大大改良的農具,還是膾炙人口的詩句,抑或是養殖術之類的其他東西,皆出自棲霞鏡一位出生便被流放的公主之手。
而現在,拒不承認自己就是作者的這位公主,為了讓她的說辭更為真實,不僅給柳永編了一個“柳三變”的名字,甚至還為其補上了生平。
為了掩人耳目,公主殿下也是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