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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染姑娘,能否問一下,這份圖紙,是殿下什麼時候繪製的?”
沈塵眼裡滿是驚豔,之前難民湧入這裡,為了讓那麼多人都有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安身之所,殿下便設計了如今難民居住的那些屋舍,那時他已經見識過殿下的畫工了,沒想到那隻是冰山一角。
如今這副圖紙,比印刷出來的還要精湛,簡直是一副完美之作。
煙染:“一個時辰前。”
沈塵“嗯”了一聲,又驚訝道:“啊?一個時辰前?”
在他的對麵,王福同樣被驚得嘴巴都閉不上,“一個時辰前?你是說公主殿下做這幅圖紙,就隻用了一個時辰?”
煙染:“嗯。”
王福被驚得說不出話。
錦瑟公主從小在皇宮長大,陛下和貴妃為她找了不知道多少個老師,可錦瑟公主至今連一手好字都寫不出來。
反觀錦晏公主,一出生便被送到了棲霞山,上沒有父母兄長嗬護,下沒有嬤嬤宮人照顧,更彆說有什麼老師了,但她卻練就了這樣一手好字,畫工還如此了得!
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偏偏奸人從中作梗,害得錦晏公主自小便離開皇宮,否則若她在宮裡長大,有大儒大師親自教授她,如今指不定公主殿下都能和那些大師齊名了。
那一對可惡的師徒,不僅害了公主殿下,讓陛下差點錯失這樣一個好女兒,更是差點害了整個曦國啊!
王福再也坐不住,他讓手下人研磨,自己將錦晏繪製的圖紙抄了一份簡略版,又用儘華麗但真誠的辭藻詳細描述了錦晏所繪圖紙和上麵設施的精妙之處,之後又將之前已經記錄好的扶搖和禦天在大佬內的對話塞入信封,一同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了京城。
他們看不透陛下所想,但有一點,所有人都很清楚,陛下絕不允許有人肆意踐踏他的尊嚴,更不允許有人顛覆他的權力。
這個叫禦天的天神為了錦瑟,偷換了錦晏公主的命格,聽那位女天神的畫外音,隻怕錦瑟公主降生以來曦國所發生的那些天災人禍,死傷的無數百姓,曦國國運近些年的衰微,恐怕都跟禦天脫不開關係。
此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錦瑟,為了錦瑟有個好的出生,有個好的命運,可如今錦瑟已經被廢了公主貶為了庶民,什麼也不是了,她的命格又回到了沒改動之前,也就意味著禦天的計劃幾乎已經失敗了。
禦天費了那麼大勁,不擇手段,最終卻什麼也沒得到,反而在這裡受了重傷,他的心底能沒有恨?
如果有恨,他能不想著報複曦國,報複公主殿下,報複陛下?
此人不能留。
一旦留著,不知道他將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
這可是天神,他能操控命數,能操控天象,自然也能操控更多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趁他病要他命。
不如就趁著這人重傷被困,早早地了結了他,也免得後麵再生禍端。
想到此,王福又提筆寫下了第二封信。
事不等人,還請陛下儘快做出定奪。
王福並不知道,大牢裡麵,禦天接連遭受了多種不同的刑罰,他頭頂開了花,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隻剩下層次不齊的三撮毛,他渾身上下都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烙刑更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個濃墨重彩不可抹去的印記,他的腳趾頭都被敲掉了一半……
再是天神,也經不住人間的酷刑。
此刻的禦天,早就已經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