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收起笑意,對手下人道:“吩咐下去,今夜便回長安。”
原先為了確保兩個孩子能平安離開,他讓手下人撒謊隱瞞了自己的下落,如今他們平安離開了,他便能無所顧慮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隻是不知去疾的身體是否真的無恙了,晏兒夜裡是否還會咳嗽,還有公孫仇那老匹夫,何時才能追上他們的步伐……
北上的路上,錦晏睡下沒多久就冷不丁打了兩個噴嚏,嚇得蕭去疾立即給她披上了厚實的衣服。
長安的倒春寒已經夠冷了,但越往北走,天氣就越是冷,尤其是太陽落山之後,暮色籠罩大地,刺骨的寒涼便會無孔不入的鑽入人的骨頭,冷徹骨髓。
錦晏幽幽醒來,長時間休息不足加上勞心勞力,讓她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她眼睛還未完全睜開,便語帶不滿說道:“二哥,我夢到大父與表兄了。”
蕭去疾很配合,立即詢問,“哦,他們在做什麼?”
錦晏咬牙切齒:
“造反!”
蕭去疾微微一愣,隨即露出無奈神色。
造反?
他們現在所做,難道不是在造反嗎?
他問錦晏為何生氣,錦晏說:“他們造反,不帶我們,還騙我們,長安的暗線原本就掌控在大父手中,後來大父又將他在長安的關係都告訴了表兄,我那麼信任他們,結果他們兩人聯起手來騙我!”
虧得她一路上操心的事情太多,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時候騙她,才中了他們的計。
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蕭去疾失笑,“晏,這隻是一個夢……”
“不,這是真的。”錦晏說。
蕭去疾一時無言。
按照以往經驗,晏執著於什麼的時候,她往往都是正確的。
故而他問道:“那大父他們現在在哪?”
錦晏:“長安!”
蕭去疾神色一震,當即就要起身,卻被錦晏一把拽住了,“沒用的,我們離開餘縣這麼久,他們應當已經回到長安去了。”
她猜測,若不是為了將他們倆平安送出長安城,估計大父獲救後第一時間就會在長安城內潛藏起來。
縱是猜忌多疑的天子,肯定也想不到大父死裡逃生後竟然會再次回到囚困他多年的長安。
但這本是她的計劃啊!
這都是她的詞啊!
錦晏痛心疾首。
蕭去疾卻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道:“大父與表兄的計策不錯,隻是大父……”
他又看向錦晏,“你我雖聰穎,身體卻是個拖累,若遇到危險,不僅大家要分心保護我們,也會讓阿父阿母他們掛心,事已至此,我們便儘快趕回北地,讓大家放心,之後再商議其他事吧。”
錦晏歎了口氣,一副認命的架勢,“誰讓我掉以輕心被他們騙了呢,都離開長安了,也隻能這樣了。”
話雖這麼說,但蕭去疾心裡很清楚,錦晏絕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不能在長安搞事?
沒事。
反正此去路途漫漫,朝廷追兵又多,明槍暗箭難防,有的是讓他的寶貝每每大展身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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