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緩步踏入廳中,廳中就傳來一陣吸氣聲,雖然很輕微,可是漣漪和身邊的人都聽到了。
漣漪的美目流轉,掃視一圈兒,將眾人驚豔、嫉妒、貪婪的目光儘收眼底,這才上前微微福身行禮道:
“見過兩位舅舅、舅母,漣漪這廂有禮了。”
隨即不等李秦氏出聲,就站直了身子,蓮步輕移,坐在了為她準備的椅子上。
漣漪今日這一身穿戴,可是隻選貴的不選對的,價值千金的流雲紗百褶刺繡衣裙,一整套東珠頭麵,隻手腕上一枚帝王綠的翡翠鐲子,就讓李秦氏險些扯碎了帕子。
彰顯的就是一個我有錢,我不差錢,可惜你們隻能看著。
李家人在漣漪落座後,才發現對方的秀鞋鞋麵上縫著兩顆鵪鶉蛋大小的粉色東珠,簡直奢侈到極致。
李家的那些女眷雙眼冒光,恨不能將那雙秀鞋上的東珠拽下來,直到漣漪收了腳,衣裙蓋住了鞋麵,她們才收回了目光。
李仁昱輕咳一聲,打斷了大廳內尷尬的氣氛,麵帶微笑的問道:
“漣漪,你這一路上辛苦了,三年前我就想接你來京城生活了,奈何晚了一步,你搬去莊子上守孝了。”
“多謝舅舅掛念,雖然你派的人是在父親下葬後三個月才到的,但是這個情漣漪是記得的。
隻是這次一路來京城,有些凶險,舅舅派的那些護衛有些不得力,遇到歹人攔路,居然棄我而去,最後被那些歹人砍殺的隻剩下兩個人了!”
漣漪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真實,隻要李仁昱問,她就實話實說。
“還有那個李婆子,居然給我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擺臉子,這是有多看不上我,那又何必去接我?我覺得這肯定不是舅母安排的,沒有當家主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
漣漪直接望向李秦氏。
“漣漪莫惱,這事雖然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也有責任,那段時間我病了,就讓孫姨娘暫時打理府中的事務,派了個沒眼色的婆子,惹出這許多誤會,那婆子已經被我發賣了。”
李秦氏心平氣和的說道,這事兒是孫姨娘辦的,她可不背黑鍋。
“原來如此,我就說舅母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險些讓我怨上了舅母。
不過舅母病了,也沒有讓妾室打理中饋的道理,這不是還有二舅母嗎?”
漣漪撫摸著手腕上的翡翠手鐲,笑著說道。
李仁昱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但是他不好和晚輩計較,隻能向李秦氏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這才懶懶的開口道:
“漣漪說的沒錯,待我回了後院就罰孫姨娘。”
最好能借這個機會,處置了這個眼中釘。
“這是舅母的權利,我就不乾涉了,隻是實話實說,不想和你們生了嫌隙。”
“昨日是我身邊的丫鬟傳錯了話,府中早就將你母親之前住的芳華苑收拾好了,就等你來了好住進去,沒想到我這一病,府中的事務有些亂,才讓漣漪生了這麼大的誤會。
你今日就搬回來吧!你一個人住客棧,我們怎麼放心,大家都知道李家的表小姐來了,再讓你住在外麵,你舅舅麵上也過不去。”
李秦氏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勸說道,隻是對方掃向漣漪潔白如玉的臉頰時,那一閃而逝的怨毒,出賣了她的真實心情。
“昨日被一個丫鬟帶去了野草叢生的流雲苑,漣漪心中氣憤,覺得舅舅們似乎並不是多歡迎我,所以就差人去買宅子了,我來府中拜見時,他們已經辦好了過戶手續。”
說完後,轉頭裝模作樣的問文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