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馨聽了後,眼珠子一轉,就從自己的棉手套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趙景程。
“趙大哥,我本來是要鎮上郵局取包裹的,正好你也要去,能麻煩你將東西幫我帶回來嗎?不重,就是幾本書。”
“行,沒問題。”
趙景程接過單子,塞進口袋裡,就換了外出的厚棉衣,背了一個筐子和漣漪打了一聲招呼,就去村口和大家彙合了。
“漣漪,你可以呀!趙景程對你可是言聽計從,我們都跟著占便宜。”
鄭馨笑嘻嘻的說道。
“搭夥兒過日子唄!你們不去看熱鬨。”
“沒什麼好看的,都是男人的事情,我們還是抓緊複習吧!我有幾個數學公式不是很熟悉,你給我講講吧!”
“行!”
三人又聚在了一起,開始將這段時間複習遇到的問題拿出來討論。
下午太陽西沉的時候,村子裡的人才回來,陳嘉樹被放在牛車上拉回了知青點,趙奮鬥的屍首也被其妻子雇的車一同拉了回來,他們一路從村口嚎哭到自己家裡。
趙豐收也很頭疼,不過還是安排人安撫了受傷的村民,然後就開始準備三個人的後事。
“也不知道趙大隊長家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一下了走了兩個人。”
一同回來的受傷村民,正在和家人說趙奮鬥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可憐的還是他媳婦兒秀梅。”
“她可厲害著呢,帶著小兒子在衛生所鬨了好幾天,說衛生所醫死了她丈夫,衛生所最後沒法子,直接叫來了公安,秀梅嬸子才收斂了一些。
她雖然不鬨了,但還是堅持趙大隊長的死是衛生所的責任,要討個說法,最後公安進行調節,讓衛生所免了趙大隊長住院的醫藥費,還給她賠了兩百塊錢,這事兒才算了結。”
受傷的村民一直在衛生院,可是看了全程。
“她丈夫沒了,眼看著要結婚的大兒子也沒了,現在就剩下孤兒寡母的,自然要給自己打算了。”
“也是,再沒有手裡有錢、糧能更讓人心安了。”
村子裡這樣議論的人不少,都商量著明天去趙奮鬥家裡,幫忙把白事支起來。
另一邊,回到知青點的陳嘉樹,整個人都十分陰鬱,讓其他幾個男知青都覺得氣壓有些低。
錢建國將陳嘉樹安頓好以後,就開口問道:
“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找找趙豐收,他現在暫時頂替了大隊長的位置,我去把你的受傷補償領回來。”
“嗯,多謝錢哥了,等我能拄著拐杖下地的時候,再請你們吃飯。”
陳嘉樹沉聲說道。
“沒事,你照顧好自己,我正好找村裡的木匠,給你做一雙拐杖。”
“麻煩錢哥。”
陳嘉樹這次沒有拒絕,沒有拐杖,他沒法下地,什麼都做不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嘉樹見到了王秀芬和鄭馨,兩人帶了些東西來探望他,唯獨沒有見到吳漣漪。
“多謝你們來看我,吳知青呢?”
他直接問道。
“哦,她在家裡做午飯,不方便過來,就讓我們把探病禮一並帶來了,這一斤豬肉就是她讓帶來的。”
王秀芬說著將一塊凍硬的豬肉放在了炕桌上。
“在家?什麼意思?”
陳建樹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吳漣漪結婚了,嫁給了村裡的趙景程,就是救她的那個小夥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