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二兒子也有十四歲了,看到自家老娘受欺負,像個小牛犢子一樣衝了上去,揪著潘家母親的頭發就狠抓。
潘家的兩兒一女也不願意了,對著趙家二兒子拳打腳踢,讓他放手,一時間院子裡亂成了一團。
趙豐收都快被氣死了,怒吼一聲,讓圍觀的人將兩方人分開。
紅旗公社的人自然向著自家人,所以拉架的時候,肯定是拉了偏架,潘母的頭發被薅掉了不少,身上的棉衣也被扯爛了,發黑的棉花也漏了出來,頭巾早就找不到了,鞋子也掉了一隻,狼狽萬分。
她帶來的兩兒一女情況比她好些,但是臉上也有青腫,女孩子頭發散了,此時正低頭給潘母尋掉了的棉鞋和頭巾。
“人死為大,你說的那些事情有什麼根據?彆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紅旗公社扣。”
“我女兒給我托夢了,說她就是被趙栓子害死的,還有那個殺千刀的女知青,那個姓吳的真狠毒,連和自己同吃同住的人都不放過!”
潘母用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接過女兒尋回來的頭巾,往頭上一裹,就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呸!你少在這裡宣揚封建迷信!”
趙豐收也被這個胡攪蠻纏的婆娘氣到了,直接呸了一聲。
村民都在看熱鬨,有些人甚至將視線投向了漣漪。
漣漪的眸子閃了閃,而另一邊的趙景程臉色有些發白,隨即就恢複了常態,就準備來尋漣漪。
漣漪看到趙景程投來的目光,隻是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在鄭馨耳邊說了兩句話,對方眸子一亮,點點頭,就擠出了圍觀的人群,一路小跑著走了。
“這裡是紅旗公社,不是你們家的一畝三分地,容不得你在這裡撒潑打滾,從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趙豐收的做法簡單粗暴。
“趙隊長,可不能讓他們這麼走了,否則我身上的臟水洗不清,他們出去還會胡說八道,敗壞我們紅旗公社的名聲。”
漣漪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來,立刻吸引了村民的注意,然後大家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
漣漪這才不緊不慢的走進了趙奮鬥家的院子,而趙奮鬥的老婆正抱著小兒子在抹眼淚,還不時拿眼角偷看漣漪。
“景程家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潘嬸子也站了出來問道,這可事關他男人能不能接任大隊長的位置,她自然上心,現在有人站了出來,她自然要打好配合。
潘母也看著麵前隻露出一雙好看眼睛的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潘嬸,今天讓她這樣離開紅旗公社,她就能在外麵散布謠言,說我們以多欺少,聯合起來害死她女兒,潘暖暖也會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
眾人一看潘家狼狽的樣子,也明白了漣漪的意思,畢竟任誰看了他們的慘樣,都會覺得他們是被欺負的一方。
“你是誰?憑什麼管這事兒?”
潘母立即打斷漣漪的話,大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