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嫖客兄交個實底,花褲子看上你身邊的美人,骷髏怪則盯上那把驚妹刀,我當然也有所求,想要的是嫖客兄妙絕天下的槍術。
在他們而言,嫖客兄自然是死了的好。
而在我,還是活著的嫖客兄對我有用。”
許舒吐出個煙圈,“原來如此,這麼說吧,隻要我能安全下船,此套槍術,我必定原原本本交給閣下。”
“一言為定。”
神槍手一拱手,闊步離開。
鐺鐺鐺,晚飯鈴響起,許舒正準備去叫秦冰,她自己出來了,除了眼圈微紅,一切已恢複如常。
用罷晚飯,許舒早早返回房間,進門前,他看見秦冰倚在欄杆上吹風,連晚飯也沒吃。
返回房間,許舒正準備上床躺下,忽然瞥見床頭櫃邊的水杯。
他記得秦冰有睡前先飲一杯溫水的習慣,想起厲俊海帶了不少安眠的散劑,用來對抗海上的顛簸。
他出門找到厲俊海,要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包散劑,倒進秦冰的水杯,取了暖水瓶,給水杯注滿搖勻。
不多時,秦冰進門,瞥了一眼在床上假寐的許舒,緊接著,目光在床頭櫃的水杯上凝視片刻,眼神變得溫暖幾分。
她拿過水杯,觸手尚溫,一口飲儘,翻身上床,不多時沉沉睡去。
許舒比她睡得更早,本來他還憋著勁兒等看效果,等著等著,自己先沉沉睡去。
他不知睡去多久,一道悠揚的汽笛聲,將他從睡夢中拉出。
他翻身下床,秦冰依舊睡得香甜。
他奔出門去,將門關好,甲板上已四處喧騰。
“娘的,什麼運道,又和禾國的艦隊遇上了。”
厲俊海快步走來,頭發亂蓬蓬的,好似雞窩。
他早學乖覺了,隻要有異動,先朝許舒這邊趕來。
和他一樣的,為數不少。
不消片刻,許舒身邊便聚了十好幾個超凡者。
“不是奔咱們來的,咱們這條鼓浪號,在禾國艦隊眼中,比小舢板也強不了多少,追趕一趟,都不夠油錢,應該是恰好撞上的。”
邵潤分析道。
“快看,有救生艇過來了。”
許舒送目看去,果見一隻救生艇朝這邊快速靠近。
霎時,所有人神經瞬間緊繃。
十多分鐘後,救生艇在十餘米外停下,借著幽暗的火光,可以看見一個身著禾國水師軍服的矮個兒中年正衝鼓浪號拱手行禮,用帶著關西口音的禾國腔調說道,“在下鬆下忍,奉我家公子鬆下壽之命,特來拜會織田君。
我家公子有言,蒼茫波濤上,兩度相逢,乃是緣分,織田君何在?”
燈火幽暗,鼓浪號上一片暗沉,鬆下忍也看不真切,絲毫沒察覺鼓浪號已被鳩占鵲巢。
然而,他話音方落,鼓浪號上眾人心中皆七上八下,生恐一個應對失誤,便遭滅頂之災。
“織田君歇下了,閣下的好意,我會代為通稟。”
花褲子闊步上前,朗聲說道。
厲俊海輕舒一口氣,悄聲道,“有人能接上話就好,想不到這家夥的禾語這麼好。”
邵潤譏道,“白眉團夥縱橫東海,沒少和禾國的海盜打交道,又豈能不會禾語。”
“你是誰?聲音好像沒聽過,你靠近些。”
鬆下忍說著,已伸手朝腰間摸去。
許舒暗道不好,骷髏怪輕輕轉動木杖,一蓬灰霧緩緩放出,灰霧借著沉沉夜色,完美地無聲無息。
啪嗒,一個石子精準地擊中骷髏怪握著木杖的手,木杖跌落在地,才放出的灰霧倏地收回。
骷髏怪大驚,黑夜並不能遮擋他的視線,他看得分明,擊發石子的正是白眉。
許舒也看到這一幕,厲俊海低聲道,“骷髏怪掌中的槐蔭杖激發的蒙昧陰氣,能衍生幻象,他是想給救生艇上的那家夥製造幻象,好蒙混過關。
這無疑是個好主意,為何白眉不允?”
就在這時,救生艇上發出喵的一聲,一隻黑貓從救生艇中探出頭來,救生艇上光亮昏暗,黑貓的一雙眼睛卻如黑夜裡的兩盞紅燈籠,灼灼放光。
“屍貓!”
厲俊海低呼一聲。
“這貓有什麼本事?”
邵潤低聲問。
厲俊海道,“屍貓本就是貓中異種,最好刨墳掘墓,啃食死屍,啃食得多了,吸食了足夠的陰氣,一雙轟瞳貓眼竟有了破障的能力。
幸虧白老大叫得及時,否則骷髏怪這一激發蒙昧陰氣,非得露出馬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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