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寢室的其他三人都到了,正在嘀咕另一個室友到底是誰。報道的最後一天也不亮相,這是要上天啊?
等真人出現之後,大家就驚呆了。
一身酒味!
“喲!哥幾個都到了啊?哈,喝了點酒,先睡了,咱有事明天再說。”周不器擺了擺手,上床就睡。
主要是昨晚跟伍雨折騰的太晚,睡眠不足,太困了。
這一幕,讓其他室友都為之大驚,心中不由得想到:“嗬!來了個傻逼!”
一個把玩著手中摩托羅拉手機的家夥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估計是本地人吧,首都人就這樣,傲的沒邊,裝什麼裝?哥上高中時,也是我們那的風雲人物,七八個小弟、三五個小妹追隨左右,不比他狠?這種事,我說了麼我?”
其他兩個室友都好像沒聽見一般。
一個室友捧著一本《汪國真詩集》,看的津津有味。另一個室友則在組裝自己的台式電腦,全神貫注。
第二天起床,周不器這才知道了大家的名字。
那個帶著黑框眼鏡、專心讀詩的家夥,叫楊信。
奇怪的是,他好像哭了?
走近一看,他正在抄寫詩歌——
“是否,你已把我遺忘
不然為何,杳無音信
天各一方
是否,你已把我珍藏
不然為何,微笑總在裝飾我的夢
留下綺麗的幻想
是否,我們有緣
隻是源頭水尾
難以相見
……”
嗬!
果然是文藝青年,竟是被詩句感動的哭了!
再看另一個室友,正在組裝電腦的嚴鑫磊,正坐在地上,滿頭大汗。估計是哪個零部件組裝失敗了,很著急的樣子。
要知道,現在是2004年,電腦還不算普及。哪怕是計算機學院的新生,通常也都是大二才會配電腦。工商管理屬於文科係,根本用不著電腦。
這說明了什麼?這個嚴鑫磊十有是個網癮少年。
“你急什麼?我買手機,不就是為了給你打電話嗎?切,電話費才幾個錢?哪有咱們的愛情果實重要?行,你放心吧,我都查過了,從首都到津門,都用不了兩個小時。你等著吧,等軍訓完了我就去找你!”
這時,嗓門極大的王大龍一邊打電話,一邊端著洗臉盆走進寢室。
看樣子,他家境不錯,能買得起手機,還談了個女朋友,在津門上學。
看到周不器,他眼睛一睜,大聲道:“呦,你醒啦?牛逼啊,報道第一天就出去喝酒?改天哥陪你練練?”
呃……
聽這口音,也是東北人。
有點彪。
周不器趕緊擺手,謙虛道:“算了算了,我酒量不行。”
王大龍哈了一聲,脖子一揚,“那要分跟誰比了,跟我比……你們仨加起來都不行。”
“哦,那大龍哥你能喝多少?”
“一斤打底,老白乾!”
“厲害。”
周不器一臉佩服的樣子,“那有機會咱們寢室一起出去聚個餐,喝點。”
“必須的!”
王大龍很大氣的一揮手。
另外兩個室友,楊信全神貫注的沉迷詩海,嚴鑫磊愁眉苦臉的組裝電腦,好像根本沒聽見。
王大龍就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樣子。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這都什麼人啊?
妖魔鬼怪一大堆,早走早超生。
“哎,你去哪?”見他要走,王大龍有點急,“明天就開學了,今天的任務是裝飾宿舍,要評比呢!”
周不器頭也不回的一揮手,“你們搞吧!我都同意!”
……
離開宿舍樓,他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請問伍雨在嗎?”
“我就是,你找誰?”
“你傻啊!你說我找誰?”
“周……周不器?”
“你馬上下樓,我等你。”
“啊?”
伍雨嚇了一跳,“乾什麼呀?我給爸爸打過電話了,他說采購部經理沒能提上去,是你大哥。”
周不器氣道:“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唄?你可以啊,伍雨!”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找我什麼事?”
“少說廢話,給你三分鐘,馬上下樓!”
等周不器到的時候,伍雨已經在站在路邊等待了。
她穿著一條藍白的花裙子,清風吹過,獵獵而動,看起來格外的俏盈清秀。由於時間倉促,她未施粉黛,精致的臉頰反而顯得清麗秀美,顏色殊絕。
是真的漂亮!
周不器遠遠停住,向她招手。
伍雨就急急忙忙的朝他跑了過來,氣喘籲籲,挽了一下耳邊的秀發,眼神有些茫然,“有什麼事嗎?”
“問你點事。”周不器臉色比較正式。
伍雨慌張道:“那晚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有意騙你……”
“行了,誰說那天的事了?”周不器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記得你學的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