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周不器慢慢吃,長輩問話就回答,不問話就沉默,絲毫不覺得場麵尷尬。
果然,沒過多久,那邊就扛不住了。
二姑笑著說:“大姑娘,你開的那個公司,是做什麼生意的?”
溫知夏道:“自行車。”
“自行車廠子?”二姑就一臉欣喜,“好啊,好前途啊!”
這時,二姑夫瞪她一起,皺起眉頭,疑惑的問:“大姑娘,現在不比二十年前,自行車廠沒甚前途吧?”
溫知夏笑道:“不是自行車廠,是共享單車。”
“啥?”
“就像公交車一樣,我有1萬輛自行車,彆人想用,就得刷卡花錢。”
“哦,公交自行車啊!”
“差不多吧。”
“這能行嗎?我怎麼聽著有點不靠譜呢?”二姑夫一臉錯愕,似乎不太理解。
二姑哼了一聲,“怎麼不靠譜了?大姑娘是名牌大學畢業,還留校當老師了,要不是這小子,她能離校開公司……”
溫媽媽聽不下去了,笑嗬嗬的說:“也不能這麼說,大姑娘要是不離開學校,也不能開公司,也不能把明明接進首都來,還找了工作、買了房子。”
二姑夫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二姑見周不器頭也不抬的吃東西,就有些來氣,可對他身邊的溫知夏,還是好臉不少,笑著說:“大姑娘,你開這公司,賺了不少錢吧?”
溫知夏搖頭,“沒賺著錢,都虧四五百萬了。”
“什麼?”
滿場嘩然。
溫知夏的父母都是農村的,二姑二姑夫也隻是自來水廠的普通工人,哪見過這麼多錢?聽說虧損這麼多,嚇的齊齊變色。
“你哪來那麼多錢?”二姑難以置信的驚呼。
溫媽媽也嚇壞了,顫音道:“大姑娘,你……你彆是借高利貸了吧?”
好在溫明輝知道些內情,笑著安撫:“媽,你彆擔心,我姐的生意好著呢,虧損是虧損……”
“胡扯,四五百萬是小數目?”
“都是投資人的錢,沒事。”
“誰的錢也不能這麼虧啊。”
二姑眼珠子一轉,表情就有些古怪,試探著問:“嫂子,我聽說……前一陣明明在你們縣城裡買房買車了?”
“嗯。”
“後來出了車禍,就……”
“過去的事,就彆提了。”
二姑夫卻好像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溫知夏風華絕代的美貌,“大姑娘,你給明明給縣城裡買車買房時,開公司了?”
“沒有。”
“那你哪來的錢?當大學老師,能賺這麼多?”
溫知夏蹙起眉頭,對這種質疑很不高興,淡淡的道:“我在學校裡開了一個小店。”
“小店……”
二姑夫點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
一個小店能賺多少?
哼!
二姑似乎還想說什麼,結果就被他拽了一下,小聲嘀咕了幾句,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也不像最開始那麼活躍了。
然後,都用一種充滿同情的眼神看著周不器。
也不針對他了。
彆人可能都缺乏社會閱曆經驗,沒看出來,可周不器和溫知夏,一下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倆親戚,在窮人多作怪!
肯定是以為溫知夏靠著自身的美色,傍了大款,否則哪有錢給弟弟買車買房?又安排進京找了工作?
開個公司賠了四五百萬,還什麼虧的是投資人的錢,還說什麼沒關係……淨扯淡!
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四五百萬,是小數目嗎?
肯定是金主大款給她的錢,讓她出去胡作的。
至於周不器這個大學生……
那就是個悲劇。
一個被蒙在鼓裡的老實人,不過是溫知夏養的一個小白臉罷了。什麼師生戀……聽著就扯,這下真相大白,就很正常了。
一個大學生,是挺好哄、挺好騙。
宴會結束。
坐車回家,周不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溫知夏又羞又氣又嗔又惱,推了他一下,“不許笑!”
周不器忍著笑,“你不是說你二姑是來給你那個表妹找工作嗎?怎麼不找了?”
“估計是怕被我帶偏,被大款糟蹋了。”溫知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周不器哼了一聲,很是不屑,“他們是想多了,就表妹那模樣,白給我都……呃,不是說還要給你介紹對象嗎?
溫知夏有些頭疼,歎了口氣,“好像是他們廠裡的一個副廠長的兒子,在一個大公司當銷售,soho還是萬通來著。聽說我開了個公司,以為賺了不少錢呢,就想幫忙說和。”
周不器有些冷淡,道:“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都多少年沒來往的親戚了。”溫知夏擺擺手,有些慶幸,“這樣也好,斷了他們的念想,免得麻煩。”
周不器笑笑,“算了,要不你跟我回家過年得了。我家的氛圍好像還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