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工作,可以在高管會議上集體部署。
有些事,就要關起門,跟幾個核心高管小範圍內的秘密籌劃了。
“飯團網的拆分,還順利吧?”
“已經完成了。”
這隻是小事一樁,王浩陽下一道指令,就很容易的解決了。
飯團網就是張銀磊運作的給大學生們送外賣的網站,屬於十校創業聯盟的早期項目。目前的發展比較緩慢,去年才在首都地區完成了部署,今年爭取在津門完成布局。
這個行業想真正的做起來,單有錢有戰略還不夠,必須要站在時代的大風口上才行。
辦公室裡,有周不器、賀陽、王浩陽、許亮傑、王星、郭鵬飛幾人。
王星忍不住問:“有必要拆分嗎?紫微星是一家數據公司,外賣服務,恰好可以為我們積累很多生活服務類的數據。”
周不器道:“資本未必能看懂,等資本入局了,發現咱們養著這麼一個累贅的部門,說不定就要勸說咱們關門大吉。懶得跟他們扯皮,索性先拆分開。”
許亮傑卻很驕傲的說:“拆分是對的。紫微星的定位比較高,要從事一些中高端的產業。外賣服務的網站……彆說外賣送餐了,上門按摩、上門家政、上門司機、上門小姐的網站,矽穀都有不少。這些都是低端產業,都是一些小公司在搞,微軟、穀歌這樣的大公司,碰都不會碰,會影響公司形象。”
周不器覺得這話說的太對了。
等外賣產業做起來了,全國需要雇傭幾百萬的外賣員。這麼大的勞動力群體,隻能是集體外包,簽訂勞務合同,規避五險一金等員工福利。
要想把勞務合同變為勞動合同,隻有兩個辦法:第一,外賣小哥大幅度降薪;第二,大幅度提高外賣餐品的抽成。
可外賣小哥的收入,就是來自對外賣商家的抽成。
這是個悖論,市場經濟沒法解決。
解決的方式隻有一個——行政壟斷。
像很多國企那樣。
用政策限製,隻有一家企業可以做外賣服務。然後企業跟當局部門開會一合計,製定出一套規矩出來。
外賣小哥沒有選擇,隻能接受低工資,卻可以有穩定工作,可以享受到事業單位的優越福利,就跟郵遞員似的。
凡事都有兩麵性,壟斷也有可取的一麵。
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允許民營經濟形成產業壟斷,外賣行業不壟斷,就會存在價格窪地,彼此競爭就很麻煩。
商家想要更低的抽成、送餐員要要更高的工資,悖論就沒法解決。
隻能是把服務外包,避開矛盾。
這反而是把商家和外賣小哥都得罪了。
周不器重生這幾年,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有經驗了。
即便是重生,也不是萬能。
共享單車他就沒搞起來。
本以為是創新一下,借用大學校園這個平台,用“校園卡+無固定樁”的新模式,把前世沒搞起來的產業運營起來。
結果不儘如人意。
大學生們太聰明了,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都找到了刷卡機的漏洞,能夠刷卡成功卻不扣錢。共享單車的刷卡機,跟食堂的差不多。
根據盛世單車的最新消息,平均每20次開鎖,就有1次是這種未付費開鎖。對理工科院校的大學生來說,解鎖這種低端芯片的開關,真是太容易了。
連在平均素質最高的大學校園都搞不動,在外界社會怎麼搞?
搞來搞去,估計還是要走到前世共享單車的老路上,徹底放棄盈利,淪為了移動支付的入口工具、淪為了大數據公司收集數據的工具。
外賣產業也差不多。
周不器幾乎放棄抵抗了。
打算跟共享單車產業一樣,都甩出去。等時代的風口來臨,按照前世的模式再走一遍吧。
他重生了。
卻也無能為力,很多行業困境都沒法改變。
隻能是想辦法把紫微星做好。
紫微星定位要正,不能承擔外賣商家和外賣小哥的抱怨,也不能承受來自全社會的聲討,拆分飯團網是必然的。
拆分過後,飯團網的股權結構是紫微星45,北極星創投35,張銀磊20。大權都在張銀磊手裡,想怎麼搞怎麼搞。
按照目前的發展趨勢,未來的兩三年裡,應該能把北上廣深津這幾個大城市的校園全麵覆蓋。這麼早地起步,王星又在紫微星工作……飯團網成為未來國內的本地生活服務中心,感覺問題不大。
交代過了飯團網的事,周不器又問:“開放平台的款子,什麼時候到位?”
賀陽笑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月末估計就能到賬。不過,企鵝那邊可能要派60個技術員過來,接受咱們對開放平台的技術講解分析。”
王浩陽很高興,“好事啊!越多越好!來的越多,賺的培訓費就越多。”
郭鵬飛聽了,就覺得很好笑。
當初創業早期,周老大就搞過培訓機構。結果一點水花都沒搞起來,直接就失敗了。
沒想到,現在一門心思做互聯網,竟然鐵樹開花,通過互聯網技術,把培訓班給辦起來了!不僅辦起來了,收費標準還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