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參加同學聚會,王瑤瑾專門去商場,給周大老板購置了新衣。波司登的羽絨服,傑克瓊斯的牛仔褲,一雙奧康的棉皮鞋。
“買回來啦,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王瑤瑾敲敲門,大包小包的晃了晃。
周不器上網,頭也不回,“差不多就行,怎麼也對付過去了。”
1月下旬了。
股市要崩了!
連續大漲半年的納斯達克,也有點止不住了,連續幾天地下跌。道瓊斯更慘,已經產生了恐慌情緒。
因為次貸問題而產生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終究要爆發了。
除此之外,國內這邊也不安定。
南方多省在下大雪。
起初的時候老百姓還很高興,因為一輩子都沒怎麼見過雪。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雪,還可以打雪仗、堆雪人,生生體驗了一把北方人的快樂。
可是,雪越下越大!
好像不停啊!
北方有暖氣,南方沒有啊!
這雪要是持續下去,就要出大問題。
多事之秋啊!
周不器就給王浩陽打了一個電話,他現在是緣味集團的董事、cfo,大權在握,問道:“賬上現在有多少錢?”
“現金流嗎?”
“不是現金流,可支配的盈餘。”
“將近8個億。”
“這麼多?”
周不器頗感吃驚。
王浩陽道:“就去年這一年,單是杯裝奶茶,全國的銷售額就有65億了,毛利60,你算算吧。”
周不器深吸口氣,道:“有錢就是好事,南方下大雪了,你知道吧?”
“聽說了。”
“這大雪要是不停,再下個十天半個月,那就得出大事。你那邊準備好,隨時召開臨時董事會,說下捐款的事。”
“嗯,應該的,我跟房啟文已經說過了,他同意。”王浩陽想到了什麼,聲音微變,“你說我應不應該把財務抓的這麼死?”
周不器道:“應該啊,必須的!我爸又不懂這個,你不抓誰抓?嗯?房啟文有意見?”
王浩陽道:“那倒沒有,他做他的業務,我做我的財務。不過,今年他提了一個方案,想要開拓新的業務線,要做水做飲料呢,張口就要15億。”
周不器笑道:“那就做唄,他以前那個廠子,本來就是做飲料的。”
王浩陽道:“做實業和做互聯網不太一樣,應酬費太多,還有一些公關費、流水費,抓的太緊了,業務就鋪展不開。”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奶茶業務抓住了,新業務線就適當的放手,讓他去乾。嗯,他到底是要做水,還是做飲料?”
“沒說。”
“要不做水也行,我去老家那邊的長白山。我都跟省裡領導說過了,會幫著家鄉發展經濟。長白山的礦泉水,品質算是國內最上等的。”
……
南湖賓館是國賓館,級彆很高。
即便這樣,周不器也不敢大意,這邊正在推動大伯一家出國,要是他們狗急跳牆,說不定真能乾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來。
帶著保鏢還不夠,還專門跟鄭友副局長打過招呼,安排了兩個民警過來,在樓下喝咖啡,時刻警惕著。
周不器穿著不太合身的羽絨服,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上樓。
然後就去了一個中型宴會廳。
嗬!
好像有人在唱歌!
果然是家鄉的味道,民風彪悍啊,宴會廳裡還能擺上卡拉ok,誰喝高了就上去高歌一曲,誰喝興了上去扭上一段。
聽這聲音,還是男女對唱呢!
周不器就暗暗鄙視。
同學會同學會,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會,膽子小的喝酒唱歌,膽子大的鑽被窩,聽這歌聲這麼來勁,估計晚上也跑不了。
“呦!這誰來了?周不器!”
“同學們,大家鼓掌歡迎,周不器同學!”
周不器一出現,人家也不唱歌了,一男一女搭配著介紹起來,敢情這倆人不是唱歌的,是報幕的。
“周不器,好久不見!”
“周不器,你麵子也太大了吧?幾次同學會了,你都不參加?”
“周不器,你現在乾啥呢?”
“周不器,過來坐!”
同學們很熱情,眼神裡真摯又純粹。
放眼望過去,周不器竟有些感動,感覺好久沒參與這麼多人又這麼純粹的場合了。看樣子,剛才的揣測是多慮了,現在的同學們還沒怎麼進社會,還是比較收斂的。
周不器笑著跟大家揮手,“嗨,傅嘉……哎呦,楊宇大哥,你這是胖了啊……何永安……鐘小彤,老同桌啊,你越來越漂亮了……”
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蘇誌。
然後就當仁不讓的在他身邊坐下。
很多同學都六七年沒見了,都忘記叫什麼了,還是蘇誌最熟悉。
蘇誌好笑地看著他,“你怎麼坐我這兒了?”
“怎麼了?”
“你看那誰?”
“嗯?”
周不器回頭,就見一個頭發微卷、鳳眉細長,瓊鼻玲瓏、粉腮微暈的女孩子走過來,她一張瓜子臉完美無瑕,星眸皓如明月,朱唇像滴水櫻桃。
沒有穿外套,隻著了一件緊身的羊毛衫,身材輕盈,很是美好。
女孩兒不太高興,“周不器,我叫你,你沒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