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嫻抿抿嘴唇，看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謙虛，不驕不躁不飄不傲不囂張跋扈，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
周不器歎氣道：“國外的高校畢業典禮上，經常會請一些社會名人或著名企業家來給畢業生講話。這些人的講話，普遍都是一個調性，都是反雞湯。”
寧雅嫻輕輕搖頭，“國內不行，尤其你現在這種身份，不能公開表達負麵情緒。”
周不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感慨道：“是啊，隻能從正麵地引導，鼓勵他們不停地努力、奮鬥、拚搏，好像隻要努力了就能成功一樣……這種雞湯，太容易害人了。甚至有調查顯示，有70的大學生認為自己畢業十年後能達到年薪百萬。”
寧雅嫻輕聲道：“是啊，很多應屆生離開校園，對社會和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無限的美好想象。最近咱們公司裡來了一批實習生，我聽說有人動不動就在辦公室裡哭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哭？為什麼？”
寧雅嫻道：“隨便一點小事就能哭。比如壓力大、沒自由，比如安排的工作完不成，比如被領導批評了，比如被同事排擠了，比如每天起早貪黑太累了，原因很多。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從小就寵著，很多人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
“嗯？”
周不器皺起眉頭。
寧雅嫻笑笑，“隻是實習生。”
周不器點了點頭。
紫微星的招聘業務，有一個潛規則，就是要優先招聘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大學生，家境好的除非特彆優秀，否則不招。
對外宣稱是紫微星要優先照顧窮苦人家的孩子，促進社會的共同富裕。真正的原因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能吃苦、能擔當。
……
在周不器的百般建議之下，午飯的地點選在了學校食堂。
跟校領導去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吃飯，心理這關不好過。
即便去食堂，也不是學生大廳。食堂有不向學生開放的宴會廳，有專門的廚師和服務員。
飯桌上有校長和三個副校長、辦公室主任，還有經管院的劉院長，以及馬列學院的一個女老師詹玲瓏。她很年輕很漂亮，畫了一層眼影，是去年剛剛研究生畢業留校任教的。
安排座次的時候，周不器的右手邊是校長，左手邊就是這位漂亮的詹老師……
周不器暴汗。
這什麼鬼？
學校裡怎麼也搞這一套？詹老師又不是林思玲，你安排了我也不敢動手啊！
還是說走露了消息，校領導們知道自己把學校裡的優秀青年教師溫知夏給拐跑了？知道了自己有幫助女老師的小愛好了？
這可不是娛樂圈飯局。
還沒等高主任安排，周不器馬上開口，說是讓自己的秘書坐身邊，公司那邊太忙了，一旦臨時有事也好早做處理。
然後，就順利地坐下了。
寧雅嫻坐在周不器身邊，詹玲瓏老師被安排在了他的正對麵，一抬頭就能看見。每次目光轉過去，都剛剛巧能迎上她的目光，她還會眨眨眼，露出潔白的牙齒甜美地微笑。
周不器就儘量不去看她，跟校領導們談正事。
拐走了一個，已經很愧對母校了。
要是再拐走一個，就太過分了。
好老師都被學長拐跑了，學弟怎麼辦？
做人不能太自私！
說起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畢業典禮的講話。
周不器也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之處。
高主任笑道：“這個簡單，到時候我這邊準備一篇稿子，你去念就行了。”
周不器才不會接受滿紙空話呢，笑著婉拒，“主任你彆給我戴高帽子，我哪能講出那麼高屋建瓴的話。”
直接拒絕也不好，周不器退而求其次，“我想著要不再等兩年？現在互聯網的形勢還不太明朗。等過幾年局麵差不多了，我回校給大家講講移動互聯網的產業發展。”
“也行，也行！”
眾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畢竟是學校，不能堂而皇之地喝酒。
第二件事，是校長親自說的，很認真地說：“是這樣，經過我們的研究決定，在你畢業的那天，除了授予你工商管理係的本科學位之外，還會授予你國際經濟與貿易係的名譽博士學位。”
“啊？”
周不器驚了個呆。
這就是傳說中的雙學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