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這邊偏實用主義,這點從奢侈品行業就能看出來。世界上最頂尖的奢侈品基本都是歐洲生產出來的,可歐洲人不怎麼買,都是賣給美國和中日韓了。
球員盲盒和球星卡從玩法模式上的確有雷同之處,但盲盒是手辦,是玩具,更有實用價值。
還有一點,就是歐洲足壇太大了,職業球員太多了。
永遠都不可能把球星卡集滿,這條路隻要開始就沒有終點,就是純粹的收割韭菜的行業。球員盲盒手辦……當然也有收割的屬性,但方方麵麵都會更實際一點。
一支球隊每個賽季隻能注冊25名球員,然後每個賽季推出一個滿員25人的球員盲盒。
這是有始有終的收藏。
集滿之後,就可以收獲滿滿的成就感。再買一個手辦卡槽,把25個球員手辦按照標識擺在各自的位置上,就變成了一件收藏品,放在寫字台、書架或者展櫃中,也有觀賞價值。
球星卡隻是卡片,是被炒起來的,這一套在美國很流行,歐洲不接受。手辦的玩具屬性,更有一種物有所值的印象。
當然,石婧美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萬一歐洲人就是古怪,就是不接受,怎麼辦?這時候潮玩公社跟各大豪門簽下了長期合同,一旦市場不認可,長期合同就砸在手裡了。
石婧美建議道:“要不這樣,先跟利物浦、阿森納、熱刺這些球隊簽一份分成合同,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進行買斷。”
周不器道:“好事不可能都讓你一個人給占了!”
伍雨連連點頭,“對對,曼聯是我家的球隊,怎樣都行,可是利物浦、阿森納這些球隊就不行了。如果第一年跟他們簽的是40的銷售分成合同,並且市場反應很好,給他們賺到了將近1000萬英鎊的收益。咱們的風險是小了,他們也見錢眼開了!”
周不器笑笑,“對,還是那句話,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先簽一份分成合同試水,固然能減少潮玩公社的風險,也給各大球隊有了索要高額報酬的談判依據。”
誰承擔風險,誰收益更大。
如果潮玩公社跟阿森納簽訂了一份40銷售額的分紅合同,就相當於潮玩公社把風險轉嫁到了阿森納的身上。
阿森納也不希望承擔風險啊!
足球俱樂部,都喜歡做安安穩穩的買賣,所有的衍生品合作,幾乎都是“固定買斷費+低分成”的模式。
歐洲俱樂部的賺錢能力都很差,抗壓能力都很差,稍微出現一點市場上的風吹草動,就有可能導致球隊破產。
對他們來說,穩定勝過一切。
對阿森納來說,跟潮玩公社簽下一份68年的長合同,每年固定的讚助費是200萬300萬英鎊,還有一筆較低的銷售分成……不管怎樣,每年固定的讚助費是旱澇保收的。
如果是純分成模式,就算是40的銷售分成,萬一球員盲盒銷量很差怎麼辦?那就相當於給阿森納造成了預算上的虧損。
如果盲盒銷售火爆,潮玩公社再想以“買斷+低分成”的模式合作,阿森納也會獅子大開口,要拿到相匹配的高額讚助費。
周不器接著說:“歸根結底,這件事情的主動權並不在我們身上。從俱樂部的角度來說,他們更喜歡固定讚助費的模式,他們不喜歡承擔風險。如果潮玩公社不采取這種模式,就會給其他的盲盒公司留下機會。”
石婧美輕輕點頭,“嗯,版權在各大球隊手裡。”
周不器笑著說:“如果是跟好萊塢的電影合作,或者跟迪士尼合作推出迪士尼公主係列盲盒,那肯定是分成模式,美國人更有冒險精神。歐洲的大環境不一樣。”
伍雨舉手,興奮地說:“對,我知道!美國之所以出現,就是一群在歐洲過不下去的和一群在歐洲有冒險精神的人去了美洲大陸。那些安分守己的保守的喜歡穩定的人,都留在了歐洲。這是兩種文化。歐洲更保守,美國更冒險。”
周不器道:“對,差不多吧!就這意思!在不同的文化地區做生意,得迎合當地的文化和價值判斷。想在歐洲把產業做大,還是要采取他們更喜歡的保守的合作方案。對那些俱樂部來說,他們寧可少賺點錢,也不願承擔風險。”
石婧美其實也覺得“買斷+分成”的模式更符合歐洲,可她隻是潮玩公社的總經理,承擔不起決策失誤給公司造成巨額損失的責任。
眼見大老板都發話了,那就沒問題了。
石婧美深吸了口氣,握了握拳頭,“既然這樣,那就以效仿球衣的合作模式,以讚助費和低分成的模式合作了。”
周不器認同道:“這是對的,這種事情的合作,誰有版權誰就有話語權。當下最重要的是跟各大豪門把合同簽下來。盲盒產業沒有門檻,當務之急就是搶賽道。等跟風的盲盒公司陸續出現了,大家惡性競爭,我們得給出更具競爭力的合同才能說服各大豪門。這件事要儘快行動,爭取今年之內,就把皇馬、巴薩、切爾西、阿森納、利物浦、米蘭、國米、拜仁等一批豪門的合同給簽下來。”
石婧美輕輕地“嗯”了一聲,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可萬一……萬一真的出事了,合同砸在手裡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