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希望這個秦大師死,或許,是因為那高超的煉丹之術的緣故。
滅靈針?!
藥神堂長老無不露出喜色,他們雖然都不曾得到這門針術,但卻也聽聞過這針術恐怖的威力。
憑借此針,八十年前扁心慈不過是一介宗師,卻硬生生的殺了一位先天,最終才保下了性命,存活至今。
秦軒望著那仿佛有無窮變化,蘊含著無限殺機的九根銀針,微微一笑。
仿佛這九根銀針於他,不過是個笑話一樣。
“可笑至極!”
秦軒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冷意,聲音徐徐傳出,卻彌蓋住這片天地,“一門針術,又能奈我何!”
他身遭的血氣,在這一刻近乎沸騰到了極點,直麵那九根銀針。
秦軒的身影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無數先天之力所成的絲線,和那九枚以隕鐵製成的銀針前。
他直截了當的一拳轟出,霎那間,拳落在那銀針之上,卻發出如雷霆碰撞的轟鳴之聲,震得周圍許多人臉色蒼白如紙。
“藥神堂,還當真是可笑至極!”
“你,叫扁心慈對吧?你真的覺得,自己醫德無雙,就應高高在上麼?”
秦軒的話語冰冷,霎那間,一枚銀針,便被他轟飛了,倒飛而出。
扁心慈神情一變,喝道:“我一生行醫救人,何曾高高在上過?”
“你沒有?”
秦軒冷笑的意味越來越濃鬱,再次一拳轟出,背後血海之中,一條血龍騰出,彙入到秦軒的手臂之中。
霎那間,扁心慈便感覺一股磅礴巨力傳來,差點將自己所操控的先天之力震斷。
他怒喝一聲,九枚玄針霎那間組成了大陣,若仔細望去,這大陣似乎與那當初的藥神大陣有那麼幾分相似,隻不過,這座大陣無需借助靈脈,無需借助藥氣。
僅僅平靜扁心慈體內的先天之力,以及這九枚銀針多年來積攢的醫德正氣,化作大陣,將秦軒籠罩在周圍。
“封!”
扁心慈一指,一針便在無形之中,刺入到了秦軒的體內。
而這一針,乃是封覺,足以封住一切感知。
但很快,扁心慈的臉色再次驟變,因為這一針在接觸到這個青年的身軀的時候,居然迸發出了火花,仿佛是刺在了金石上。
轟!
秦軒再次轟出一拳,身後血海之中,又是一條血龍融入手臂之中,近乎將秦軒的手臂都染成了血色。
而這座大陣,居然在這一刹那,差點被轟得爆裂開來。
“你沒有,那麼,你自己所放任不管的徒弟們呢?”
秦軒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使得扁心慈心中一亂。
“藥婆,也就是所謂的藥神堂大長老,落井下石,借口給何家何韻療傷的緣由,敲詐地仙之物月星鼎,三株靈藥。到最後,卻誤診何韻的傷勢,不知何韻體內斷脈之外,還有林歌殘餘的掌力便施針,差點還得何韻身死,若非我在,恐怕早已經無法挽回!”
“這件事,你這位藥神堂,自認醫德無雙,宏願救下十萬人的藥神堂老堂主,可知?”
扁心慈呆住了,心神晃蕩,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還在海外遊醫,如何知道?
轟!
又是一拳,這一拳,將大陣擊出了一個窟窿,甚至還將一枚銀針後的先天之力震斷。
“你誓要報仇的徒弟,張璟,五十年內,殘害的女子不下百位。憑借藥神堂長老的身份,憑借著藥神堂的人脈,那些女子無處申冤,自縊之人超過十之七八,你可知道?”
秦軒的喝聲,仿佛一擊重錘,再次讓扁心慈的心神動蕩。
“師父,彆聽他胡說,他隻是想要施展陰謀詭計動搖師父你的信念而已。”楚明雲大喝道,眼眸深處,卻隱約之中也有一絲慌亂。
扁心慈猛然反應過來,爆喝道:“黃口小兒,你兩位徒兒已經死了,你還要如此汙蔑麼?”
秦軒的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汙蔑,他們也配?”
這一次,秦軒背後的血海儘數融入到手臂之中,某漠然無情的眸子望著扁心慈。
“楚明雲,藥神堂三長老,常年居住在藥神堂內。你可知到,就在山下的穀藥城,近乎壟斷了八成藥材生意的人是誰?他姓楚,是楚明雲的嫡孫。曾有人親自去上訪告狀,最後卻被打斷了腿,好在楚明雲還有些良心,付出了補償,這才打消了對方上報的念頭。”
秦軒的話語讓遠處的楚明雲神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滿眼的難以置信。
“他,怎麼知道的?”
轟!
這一拳,直接轟出了,如破九重天,不可阻擋,霎那間,八枚銀針如倒飛,爆射折返,整座滅靈針大陣,更是在這一刻爆裂,化作了虛無。
扁心慈足足退後十餘步,每一步,腳下都有一個數寸深的鞋印。
他臉色漲紅,將口中的腥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秦軒神色冰冷,他甚至懶著一一細數,而是充滿譏諷的望著這位老人。
“一生救下十萬人?你可知道,你所謂的那些親如父子的徒弟,那些在藥神堂庇護下,肆意妄為的醫師,害了多少人?”
秦軒踏著藥神堂的大地,輕撇一眼那麵色蒼白的扁心慈。
微微伸手,那已經被重新修不好的藥神堂牌匾便被秦軒攝入手中。
“藥神?德高望重?醫術聖地?”
“就憑這個藏汙納垢之地,你們也配!”
秦軒的眸光掃過所有人,一時間,無人敢直視其目光,臉色紛紛變得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