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山,靈池。
靈霧嫋嫋,變幻莫測,卻被拘於方圓之內,成奇觀。
星辰漫天,有一條臂粗的蛟龍遊蕩,卷起風雲,林木搖曳。
靈池邊,兩道身影佇立著。
莫清蓮一席旗袍,冷豔容顏在月光下愈顯妖嬈。
“這一百五十億,除去天海酒店,剩下,以秦長青的名義,注入錦繡。”秦軒的話語如風,在這如仙境般的山巔中輕輕回蕩著。
莫清蓮微微點頭,一雙美眸不知在想什麼。
“每次想要觸碰到你,卻又發現你與我越來越遠了!”莫清蓮的聲音在幾秒沉寂後微微響起。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她是天之嬌女。
放眼華夏,從不曾有人帶給她這種感覺。
仰望!
今夜宴會,秦軒一人壓沈家,這在莫清蓮的心中並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但就因為親眼看到,她感覺到那無法跨越的差距。
她如今宗師,再過三十年能入先天,便是絕世之才。
但縱然是先天,在秦軒的麵前也不過翻手即敗。
可笑麼?
莫清蓮有些自嘲,她手指微微的顫動著,似乎想要挽住秦軒的手臂,卻又止住了。
秦軒默然,他忽然一笑,手指微挑。
霎那間,鋒芒掠過,莫清蓮身下的一片旗袍隨風而落,又受到某種牽引落入到秦軒的手中。
莫清蓮陡然瞪大眼睛,筆直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合攏了些。
秦軒斬下的旗袍不大,也就兩個巴掌大小,並沒有暴露她什麼。
但讓莫清蓮吃驚的是秦軒的舉動,不知道秦軒要做什麼。
秦軒折斷一根樹枝,隨後,他望向靈池。
靈池內,贔屭硯靈所有感,浮現出來,張口噴出一股墨水。
秦軒以樹枝為筆,以靈墨書寫。
手指行雲流水在那一片旗袍上書寫著,不足幾息時間,那本是空白一片的旗袍上便布滿了文字。
直到最後一字停滯,秦軒才停手,將這一片旗袍交由給莫清蓮的手上。
“凡人皆言天命,人力不可違!”
“但蒼天唯有鋪路,卻不曾注定命數,世間道路無儘,每一條路的儘頭都會是不一樣的風景。”
秦軒轉身,背對靈池與莫清蓮,聲音卻不急不緩的傳出。
“你會走哪一條路,會遇到多少難,會曆經多少劫,除了你自己,無人可知。”
“唯有人死路儘時,方得知何為己命!”
“我本不願去改命,既然你執意,我便為你指點一方,是福是禍,唯有你自己可知!”
秦軒腳步輕輕的踏出,踏在綠草上,發出沙沙聲。
重生以來,他不過改了兩人命數,一為蕭舞,贈予佛經,二為莫清蓮,縱然如他,也不知此舉禍福。
人心不古,人命難行。
如他所說,他隻不過是為兩人打開了一條新路,但這條路上,她們如何去走,會遇到什麼人,會經曆什麼樣的劫難,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這些皆不是他所能預料。
莫清蓮望著手中那一片旗袍,望著上麵那如筆鋒如龍的三個字,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