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大伯,甚至包括一些人,秦茹等,她們甚至要走的更早。
而秦軒也似乎望著自己父母日漸老朽,心中難掩歎息。
前世,他不曾見雙親如此容顏,如今望之,卻依舊心澀難平。
秦衛華等人,那些曾經與他同輩之人,如今也是皆已老朽。
他幾位伯伯,近乎也都已經逝去了。
秦軒都曾拜過,無關前世恩怨。
人死,縱然千萬恩怨,卻已經成空。
昔日在江南,秦軒曾言。
世人笑我猖,世人笑我狂,你且看,萬古之後的天地,世人幾經輪回,而我,依然在那,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秦軒自祠堂,望著那一塊塊牌位,眸光平靜。
聽者稱其狂,不知,其中隱滄桑。
秦軒轉身,幽幽一歎。
……
秦家,一處彆墅內。
他送走了太多人,如今,卻終於輪到了他前世曾朝暮思念的雙親。
秦文德,沈心秀躺在床上,他們其一生無病無痛。
“秦軒啊!”
秦文德眸光昏黃,他已經看不清秦軒麵容了,但他知道,秦軒在。
“爸,我在!”
秦軒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終是難忍。
他甚至有一些後悔,不應該聽二老言,執意一次。
“莫要悲傷,人生自古誰無死?”秦文德自床上輕笑著,“我這一生,已經滿足了,得大起大落,得家庭圓滿,得妻愛子孝,人之一生,若心滿足,活一萬年與一百年,又有什麼區彆?”
“兒啊,年近古稀,我已經無所求了。”
秦文德笑著,手掌與一旁的沈心秀輕握著。
“小軒,你爸這老頭子一輩子都沒說幾句好話,這次倒是沒說錯!”
沈心秀輕笑著,滿麵皺紋,卻難掩她笑容之幸福。
“我們已經活的太久了,我知道你不舍,你是個好孩子。”
“昔日,你不曾走,我與你爸便都知道你心思。”
“子孝,是好事,可,小軒啊!”
“若無你在,我和你爸早就應該走了,多留這世上幾十年,已經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二老笑著,“不過是多聽幾聲生子當如秦軒、青帝這樣無聊至極的話語罷了!”
秦軒跪在地上,一一聽著,不曾打斷。
直至,二老的聲音愈加微弱,呼吸愈加平緩。
不知是那一瞬,仿佛那一起一伏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秦軒在這一刻,終難掩那熱淚滾滾。
“爸,媽!”
前世萬古,今生數十年歲月,仿佛在這一嘶聲中徹底畫上了句號。
如有始終!
秦軒曾想過許多次,但他唯一想不到的便是,明知結果,卻依舊心痛到這種地步。
那前世萬古青帝,今生的當世第一人,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
這一日,秦家大喪。
青帝抬棺,親自埋土。
舉世,儘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