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秦軒也不由眸光內泛起一絲訝異,最後卻輕輕笑著,不言不語。
“小家夥,你說的沒錯,老朽古板了些。”風玄輕輕一笑,“活了這麼久,我那師兄也常常如此評我。”
“錯便是錯,對便是對!”
“今日,是你對我錯,所以,老朽會去刑峰受罰,給你一個清白!”
李玄道欲張口,一群道君欲勸說,卻被風玄抬手壓下。
他微微看了一眼流寒,“流寒,你與長青之間的恩怨,我知曉,不過,此地非是西雲國,不是你勾心鬥角之地。”
“待這次事後,你便褪去這一身天雲衣,回西雲國吧!”
音落,流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比,更是猛地一下跪在地上。
“二長老,弟子隻是擔憂宗門,心係宗門,絕無他心啊!”流寒‘痛徹心扉’道:“弟子絕非是有意如此,宗主、諸位長老,隻是因為弟子質疑他一個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之輩,便要逐弟子出宗門?”
“此子輕辱宗門,來路不明,且尚且沒事,反而是一心為天雲宗的弟子要遭受如此懲處!”
“流寒,不服啊!”
一旁的胡野,更是早已經失魂落魄,顫抖的跟隨流寒一同跪下,匍匐在地,身軀顫抖。
眾多道君內,有人望著流寒如此,心中亦有不忍。
“宗主,長老,流寒在天雲宗內也有數千年了,一直都不曾犯下大錯,何必逐出宗門。”
“這是否,太過苛刻了些?”有一名道君緩緩出聲。
風玄眸光沉靜,似也在考慮。
李玄道眸光微冷,有些話他自是不適合去說,但心中已有猜測。
憑一個西雲國,如何能算天機,尋一個宗門被覆滅數十年的漏網之魚?
能如此的,無非是荒寶樓、幻雲宗,想要借流寒之手除去秦軒,以報秘境之仇。
但這番話他無憑無據,更何況,若是如此,流寒便已經不是被逐出宗門,此舉,無異於叛宗了。
“是啊,流寒不過是正常懷疑罷了,換做是我等,也會有如此懷疑!”
“如今長青已經發天道誓言,真相大白,流寒雖然有錯,但不至於逐出宗門!”
一些道君勸道,天雲宗許久都不曾有逐出宗門的弟子了,更何況,流寒還是西雲國皇室,更是一位真君,麾下還有弟子,宗門內有諸多好友,逐一人事小,牽扯卻大。
就在李玄道與風玄思慮時,忽然,跪在地上的流寒眼中閃過無儘的怨毒。
他跪地大喊道:“宗主,長老,各位師叔、師兄!”
“長青雖然證明自己曾是寒風宗弟子,但我想這一次我們是否本末倒置了!”
“弟子懷疑的,乃至在場眾位所擔憂的,根本不是長青此子是否是寒風宗弟子!”
“而是此子,是否對天雲宗有禍心!就算他曾為寒風宗雜役弟子,但七八十年,整個北荒無他半點音訊,更有如此詭譎的傳承,眾位難道就不曾懷疑麼?”
流寒聲音起,整個大殿再次寂靜下來。
李玄道、風玄臉色微變,望著流寒。
殺人誅心!
這家夥,是要與長青死磕了?
唯有秦軒,噙著淡淡笑意,依舊淡然如常。
“那,你待如何?”這句話,是秦軒問出的,就仿佛在看一隻螞蟻,一個肆意表演的小醜一樣。
流寒滿麵怨毒的看了一眼秦軒,最後,他深深一拜。
“弟子,想請問心劍!”
“若長青能接問心劍而安然無恙,弟子甘願被逐出宗門!”
流寒眼中深藏殺意,緩緩出聲。
“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