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軒微微轉頭,望向這天雲神船後方,耳邊更有一道傳音入耳。
“大自在寺的僧人?本道君見你折辱天雲宗,心中快哉,便助你一把!”
聲音落,隻見那天雲神船前赫然出現一座大印,大印上銘刻荒獸,有飛禽、走獸等。
“百荒印!”
在這大印浮現的刹那,流沐等人麵色微變。
五品重寶,最重要的是,這百荒印的主人在北荒也頗有威名。
幻雲宗,流塵!
曾經在天雲、幻雲兩宗論道大會上挫敗流雲的存在,號稱幻雲宗第一真君,如今更是已經入返虛境,成就道君。
眼看天雲神船便要與百荒印撞在一起,流沐等諸多真君齊喝,硬生生的停住這天雲神船。
便是秦軒也不由露出驚異神情,心中更有些失笑。
他本打算大鬨一場,李玄道、風魔配合他也就罷了,如今這幻雲宗的道君,竟然也插上一腳。
要是這幻雲宗道君知道,他便是足足屠戮了幻雲宗二百餘化神的天雲宗長青,又該是何種反應?
與此同時,天雲宗一眾真君滿麵凝重,雖然他們有數百真君,還有上千金丹弟子在天雲神船內,但對方畢竟是道君,還是幻雲宗的道君。
秦軒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腳下當即一踏,雲馬嘶鳴,速度再次暴增。
百荒印上,流塵臉上噙著笑意,望著天雲宗等一眾真君。
他承命令守在天雲九山,等待那天雲宗長青出宗而殺之,剛巧發現天雲宗竟然動用天雲神船,便前來一看,卻不曾想到會遇到這一幕。
那僧人也好,天雲宗也罷,如今整個幻雲宗內所有弟子都是群情憤慨,他流塵自然也是如此,能讓天雲宗不如意,便是讓他如意,為幻雲宗在韓霄秘境所得來的屈辱出一口惡氣。
“流塵,你這是何意?”流沐冷冷出聲。
流塵中年模樣,負手一笑道:“我隻是恰巧出現在此處,動用法寶活動下筋骨?礙到你們了?”
“說起來,你們天雲宗數百真君竟然欺負一位僧人,若是傳出去,天雲宗的臉麵都要被爾等丟到十大星域,乃至修真界去了!”
諸多天雲宗真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流沐更是冷喝道:“放肆,流塵,莫以為你成就道君,便可以出言不遜!”
流塵眼眸微冷,身後有元神光芒騰起,恐怖光芒籠罩之下,那數百真君都忍不住麵色凝重。
“究竟是誰放肆?流沐,你一介真君,豈能管束我?”流塵聲音冰冷,“天雲宗好生霸道,難不成我活動筋骨,也要你天雲宗同意不成?”
“你……”流沐等一眾真君心中怒火中燒,眼看秦軒就要消失蹤跡,他們更是憤怒不已。
流塵麵如冰霜,但眼中笑意卻愈加濃鬱了。
就在這時,他麵色一怔,轉頭望向秦軒離去的方向微微皺眉。
隻見本來就要離去的秦軒竟然拋棄馬車,隻身折返。
“你這僧人,還回來乾什麼?”流塵忍不住傳音。
秦軒噙著笑意而來,距離流塵數裡外,朗聲道:“前輩為小僧堵截後路,小僧實在是於心不忍,特意回來道謝!”
流塵微微點頭,覺得秦軒還算有點良心。
“不必道謝,隻是看不慣某些三品宗門以多欺少的行徑罷了!”流塵回到,氣的流沐等人臉色青紫,若非流塵是道君,恐怕他們早已經動手!
“沒錯,以多欺少,堂堂三品大宗,竟然做出這等惡事,實在是令人不齒!”秦軒滿是讚同的點頭,手持佛禮,“前輩放心,這天雲宗這幾百小兒,個個皆是無用之人,就算是前輩不出,也未必能夠敵得過貧僧一掌。”
“放肆!”
“賊禿,爾敢如此羞辱我等!”
“此賊禿實在是可恨至極!”
眾多真君徹底暴怒了,秦軒的話語簡直將他們羞辱到極致。
便是流塵也不由表情怪異,暗道好猖狂的僧人。
秦軒噙著笑意,如若慈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如實,數百人罷了,就算道君亦非對手,但我乃是大自在寺的無良神僧,實力通天,豈能是這群擅長以多欺少的不恥之徒能夠比擬的?”
秦軒一甩衣袖,緩緩轉身,瞥了一眼那天雲宗諸多真君,“望爾等莫要不識趣,以人多傷到這位前輩,否則我定當一掌將爾等全部鎮壓之。”
流塵聽的忍不住笑,但是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猛然轉頭,數百天雲宗真君的臉色近乎陰沉到極致,更有人麵露猙獰。
“我等數百真君,便是道君又如何?諸位同門,隨我動手!”
“該死賊禿,莫要逃跑,我等你一掌鎮壓!”
“流塵道君,今天我便讓你知道,何為以多欺少!”
一聲聲怒吼聲暴起,流塵麵色驟變,秦軒更是施展金鵬身,速度快到極致。
“幻雲宗道君,祝你好運!”秦軒噙著淡淡的笑意,折返到馬車上,極速向北方而去。
這一日,北荒震動,無良僧人之名傳遍北荒,天雲宗下令,萬人追殺。
這一日,亦有幻雲宗道君,號流塵,被天雲宗數百真君圍毆,狼狽逃了三十萬裡。
兩則消息,仿佛在這枯燥的荒土上激起波瀾,化作談資,縈繞在這北荒之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