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也會傳染麼?該死的!”
天虛與馮寶對視一眼,麵露苦笑。
秦軒的舉動,太過駭人了,即便秦軒再強,帶人登山的危險也太大了。
若是秦軒也力竭,從山上跌落,其危險近乎足以殞命。
不過很快,圍觀的道君也好,馮寶三人也罷,表情皆是從苦澀便為驚愕、震駭、最後淪為呆滯。
不過是百息時間,秦軒在那凰血山上,竟然足足登上了千丈。
一千九百丈,甚至,超過了無良之前的記錄。
秦軒在山上,護體真元籠罩在兩人之上,抗住了所有壓力。
他的身軀,隱隱有些顫抖,唯有那雙眸子,淡然到了極致。
“施主,何必行如此狂舉,放下小僧吧!”無良輕歎一聲,百息時間,他恢複了一點餘力,可惜身軀依舊無力,難以動彈。
秦軒淡然一笑,“狂舉?在爾等眼中,或許是狂舉,但在我眼中,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無良,你們的眼界太淺了,蜉蝣豈知樹高,井蛙豈明天廣。”
“仙榜也好,這凰血山也罷,或許在爾等眼中,不可攀越,但在我秦長青眼中,何足道哉!”
秦軒身軀上,精氣凝聚著,如若在秦軒的肌膚表麵凝聚成了一層神曦。
在這一千九百丈的凰血山之中,秦軒氣息非但不曾衰弱,反而愈加強盛。
無良的瞳孔不由微縮,為秦軒的實力所驚。
這家夥,不愧是妖孽!
無良心中輕歎一聲,旋即開口,“施主之姿,小僧自不如之。”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無良,“無良,若你佛心如此,何必之前奮不顧身?”
“自欺欺人罷了!”
“世間修佛者,號稱小者渡己,中者渡他人,大者渡眾生。”
“但在我秦長青眼中,反而與其相反,小乘者,應是渡眾生,因此路最易,眾生善惡無窮,本不可渡。中者,渡他人,渡可渡之人,眾生未必能儘向善,但善者自有福報,惡者,自有惡果。大乘者,方是渡己,眾生可渡,為己至難。”
無良聞言,不由微微陷入沉思。
佛!
他比秦軒更加了解,他七世修佛,而秦軒所言,甚至連禪語都算不上。
但,無良卻不覺得秦軒所言無道理,反而,讓他心有感悟。
眾生,人心變幻,一念善惡,一念魔佛,善惡無窮,如何渡?
他人,懲惡揚善,此路,一向為修真界佛道所為。
至於自己……過往,無良覺得,一切皆可放下,直至,他遇到了那位,才發現。
若能放下,那何以為劫,若不能放下,他又如何成佛?
自那城中一彆,這數百年歲月,他都在竭儘全力追趕,卻連仙榜的邊緣都不能觸碰。
就在無良沉思之中,秦軒已經踏步再次拔高數百丈,他身軀之上,切有一縷縷青筋浮現,秦軒的速度也漸漸緩慢下來。
凰血山的壓力,的確極為恐怖,數千萬歲月前,便是仙脈大宗之人都曾登入此山,卻不曾入頂,秦軒如今元嬰上品,連返虛都未成,道君都未是,登此山,如擎天而行。
更何況,秦軒且還帶著一人。
恐怖的壓力,便是讓萬古長青體都仿佛遇到阻礙。
九色體嬰,瘋狂震顫著,滾滾精氣如若熔岩,卷入秦軒每一寸血肉。
“施主之言,令小僧收獲頗豐!”
“不過,還是將小僧放下吧,這太過拖累了。”
無良在秦軒庇護之下,感受不到絲毫壓力,但他豈能不知,秦軒如今承受的壓力有多恐怖。
一千九百丈,他便已經力竭,差點殞命,如今,秦軒帶他,已經登山兩千四百丈,直衝兩千五百丈而去。
光是一人登山如此,便已經足夠恐怖了,更何況,秦軒還帶著他。
秦軒不言,他目光平靜,仿佛在輕這凰血山,不以為然。
無良不由有些沉默,轟然間,秦軒已經踏步在兩千五百丈之處。
在周圍,無良甚至看到了一個名字。
妙空!
無良瞳孔驟縮,妙空,大自在寺的佛祖,創下大自在寺的那位早已成佛成仙,入仙土的那位師祖?
是巧合?
無良心中一震,數千萬歲月,他猜測,恐怕是真的了。
當初創下大自在寺的祖師,方才登此山兩千五百丈?
秦軒難不成,已經超越他大自在寺的的祖師不成?
“施主,小僧冒昧問上一句,既然施主眼中佛分三等,那麼施主之道,是為眾生,是為他人,還是為己?”無良開口,望著秦軒。
當初秦軒之道,僅一指便碾滅其佛道法相。
這一點,在無良心中,早已經疑惑許久,也好奇許久。
凰血山,兩千五百丈高空,秦軒腳下微頓,他也不曾看向無良。
“我秦長青之道,豈與佛同?”
音落,秦軒身軀上,悄然間浮現出了八荒戰紋。
他身軀內,如有龍鳳長吟,精氣如神曦噴薄。
隻見秦軒再次一踏,轟然騰空。
一步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