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穀內,有一株老樹,高有萬丈,樹冠遮天。
在這樹冠之上,且有一道身影,詭瞳灰衣,滿頭金發。
其瞳孔之上,仿佛有無數符文,若吞噬一切一般,若是觸及,讓人感覺如陷入黑洞,連靈魂都要被吞噬。
灰衣中年慵懶的躺在老樹之上,“嘿,老木頭,這都百年了,你這家夥還是元嬰境!”
中年滿是揶揄,拍了拍這樹乾,“什麼時候入返虛啊!?”
樹葉沙沙作響,老樹之上,有熒光凝聚,化作一位老者身影。
“返虛,且還需要數萬年吧!”老者緩緩開口,“你這家夥,彆以為入了返虛境就可以肆意妄為,這百年,你可得罪了不少穀內大妖,若不是那群大妖忌憚你來自祖地,與三皇相同,恐怕你早就被人打斷饕餮之骨,打落龍身了!”
“那群家夥,嗬!”雲雨的眼眸有些冰冷,“一群混賬東西,想要打斷我骨,落我龍身?真當自己有幾分血脈,便能勝我!?”
“老木頭,三十年前,若非我僥幸入返虛境,熊王母子就差點被它們戲弄至死!我不過是打斷他們幾根妖骨,若非三皇穀內規矩森嚴,我非要將他們渾身妖骨儘數震滅才對!”雲雨眼中掠過一抹殺機,“如今,熊王母子還在養傷,它們本來都快突破了,卻被那群家夥硬生生的重創至此!”
老木頭望著雲雨,輕輕一歎,“它們畢竟是三皇穀的嫡係,血脈非凡,其父輩,祖輩,乃是合道妖王。”
“上次你斷了它們妖骨,若非恰巧裂天妖皇路過,你當真以為,那些合道大妖會對你所為視若未睹?”
“那青牛是故意的!”雲雨忽然撇嘴,有些咬牙道:“就因為他恰巧路過,我給他當了十年的雜役,端茶倒水,甚至連他牛窩都是我給鋪的……”
提及裂天妖皇,雲雨便氣不打一處來。
“妖皇是故意如此,否則那十年,不知有多少合道妖王暗中動手了!”
“再者說,煉出的丹藥你少吃了?妖皇講經,你是離得最近的,也是感悟最深的。”
“哪怕是穀內的那些嫡係大妖,對你這待遇都眼紅!”
老木頭臉上掠過一抹無奈,雲雨太不知足了。
三十年,返虛下品入中品,有蛟化龍之勢,放眼三皇穀百萬生靈之中,這等突破速度也足以讓人眼紅。
“嘿,老木頭,要不然你為我端茶倒水,以你枝葉為床,我也讓你突破如何?”雲雨忽然一笑,一下子坐起,笑道:“我如今可是返虛中品,你一個元嬰境的木妖,我略作指點,你就可以突破……”
“滾!”老木頭直接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雲雨麵前。
那十年,雲雨修為精進,連裂天妖皇的壞習慣也學了不少,滿肚子壞水。
再者說,妖木修煉本就緩慢,彆看它如今是元嬰境,但它乃是羲皇與媧皇種下的青木,兩位妖皇對於它也不吝嗇指點,輪得到雲雨在這裡占便宜?
“無趣!”
雲雨微微撇嘴,他眉頭微皺,“不過熊王母子最近如何了,唉,要是讓前輩知道……”
雲雨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微沉,若換做昔日那縱橫祖地的那位至此,莫說是那幾尊返虛之妖,便是其祖輩,也彆想有一人安然活著。
“實力還是太弱了,我還是去青牛那裡討些好處才對!”
雲雨眼中一亮,躍下,大步向穀內而去。
……
待客之地,秦軒與趙浩然在這三皇穀內遊蕩著。
一路上,秦軒與趙浩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在一旁,還有許多讓人瞠目結舌的景象。
比如一個鷹麵人身的化神鷹妖,與一尊豹麵人身的豹妖下棋。
也有象鼻、豬耳的生靈品茶論道。
還有,虎首、龜麵兩隻妖在彈琴吹奏……
若是秦軒前世未至三皇穀,恐怕如今肯定會瞠目結舌。